“我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苏栖转头，直勾勾盯着她，眼神犀利透着一股凉薄。
“你…回家以后就开始砸东西，还甩了林柔一巴掌，你说，她为什么要出现。”
当然，还骂了一些恶毒的话，沈一一不敢说出口。
“当时，你力气很大，怎么拉拉也拉不住，后来你就跑出去，再后来就晕倒了。”
她没说一句，苏栖的全身就凉一寸。
莫名的阴凉。
记忆开始混乱不堪，一闪而过有很多人，有年少薄砚景，林柔，徐淮……
眼里渐渐溢出了泪珠，划过精致的脸颊，掉落下来。
她记得她出来以后从未掉过眼泪。
一阵阵的呜咽声。
沈一一看见委屈吧啦看了好心疼，第一次看见她露出这种表情。
“栖栖，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别哭呀，你哭我也想哭。”
一向妩媚妖娆的她也不禁掉眼泪，抱着她，一起哭。
之后，苏栖靠着床头，面目表情，沉默着抑郁寡欢，一句话也不说，就是一直掉眼泪。
“你怎么了你告诉我呀。”
沈一一拉着她胳膊，眼眶红红的，吸吸鼻子。
她唇瓣轻抬，口中传来轻微的声线，“我好像病了。”
很小声，沈一一却听的很清晰。
那个砸东西脾气火爆至极的人，浑身有些戾气，跟她认识的苏栖根本不一样。
她早该发现的，毕竟她已经有过一次异样。
“那我们去看医生，一定能治好。”
搂着她发抖的身子，另一只手摸着她头发，靠着她脑袋。
苏栖突然眼神飘忽，朝她问道，“我不是我了，那我是谁？”
“你就是你，怎么会不是呢，你别怕。”
沈一一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看见她这副样子，完全是不知所措。
苏栖从不会让人担心，不管什么事都是心里藏着掖着。
偶尔会跟她分享。
不想说的事情即使问也不会说。
苏栖感觉脑海里犹如有根弦，稍微一下就会断，把所有的东西释放出来。
她昏过去了。
沈一一寸步不离守着她，察觉她的不安，帮她擦拭着汗意，和说着眼角留下的泪珠。
隐隐鼻间又有了酸意。
认识她这么久以来，她面对发生的事情总是能淡笑而过。
没有说过她的过往。
只觉得她是个很有故事的人，同样的年纪，什么事都应付的来，谈笑风生。
眼皮晦涩的厉害，坐着手肘抵在床上，下巴倚靠，打瞌睡，是不是拽几下头。
直至清晨四点，苏栖悠悠转醒，就看见沈一一发困的模样。
把手背上的针线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扒掉，有针孔的小血块冒出来。
苏栖碰了碰沈一一。
她眼眸惺忪，双手揉了揉，眼处的妆容不均匀，假睫毛都落在脸上，她丝毫没发觉。
“栖栖，你醒啦。”
苏栖把她脸蛋上的睫毛拿下来，伸手给她。
沈一一微睁眸，捧着脸问她:“啊，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
她笑了笑，摇头。
熟悉的相处模式让沈一一松了口气。
“你吊瓶还没完呢。”
苏栖对她笑逐颜开，“没事，作用不大，谢谢。”
她呼气。
“我们之间哪能这样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