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们离开以后,关好院门,乔天柱去院子里用拉回来的冰把猪肉封冻起来。这样猪肉既不会坏,也不会因风化而失去鲜味,可以吃到第二年开化的时候,关东这地方都是这样贮存猪肉的,既简单又实用。
茹珍和嫂子带着两个孩子吃饭,乔妈妈则端着一碗精心挑选的杀猪菜和一盘猪肉进入后洞子,她要给馨月吃点好的补补身子。
“孩子,乔妈妈家今天杀猪了,跟你端来一些让你尝尝。你身子骨还没有恢复,多吃点补一补。快起来吃吧,还热乎着呢。咋不动呢?快点,好孩子,乔妈妈特意为你挑点好的留着呢,快起来吃吧,好孩子,听话!”
馨月一直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其实她不是没有听清乔妈妈的话,而是不想动,更不想吃。她的内心一直处在极度的悲痛之中,断断续续回忆起那些天的遭遇,她无法摆脱那极度痛苦屈辱的压抑,心灵早已破碎,不愿意回到现实之中。
“孩子,想开些,不吃饭哪能行呢?不管摊上多大的事,只要能活下去,就有希望,别跟自己过不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听乔妈妈一句劝,起来多少吃点,别辜负了乔妈妈一片滚烫的心哪!”
馨月还是想哭,并且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悲惨,她深陷在屈辱和痛苦之中,难以自拔,有很多时候甚至想到了自杀,要不是乔妈妈这样整日的好言相劝,馨月真的没有再活下去的勇气,她从内心深处感到自己这辈子完了。
“你年龄还小,啥事都要往开了想,等过了几年,咱们换个地方,你还是一个好姑娘。别想不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起来,咱们吃饭,把身子养好了,咱们再做长远打算。一辈子不能就这样毁了,等长大了,学好本领,咱们报仇雪恨!”
乔妈妈的话句句暖心,让馨月已经绝望的情绪大大缓解。毕竟乔妈妈费尽千辛万苦救了她的命,又这样关心体贴自己,即使再绝望冰冷的心时间长了也应该融化。
馨月动了动,在被窝里擦干了眼泪,顽强地坐了起来。说是已经好了,其实只能说现在明白了,没有啥生命危险了,疼痛还是疼痛,虚弱还是虚弱,下体有时还会流血水,有时还很严重,难怪馨月连死的心都有。
“谢谢乔妈妈,你对馨月的好馨月心领了!实在无以报答,下辈子托生牛、马也要报答乔妈妈的救命之恩。馨月是道人,不食大鱼大肉,给我一点粥喝就满足了。”
既便馨月顽强地挺着,但极度虚弱的身体也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来,说话也有气无力,甚至断断续续,说着说着又哭出声来。
“孩子,别哭!看哭坏了身子。这不都快好了吗,想开些。不吃点荤腥哪能行?咱这是在家里,又不是在道观,可以吃点荤腥,人家修道居士在家里啥不吃,道在心中就行了。何况你现在穿的衣服,住的地方都已经是俗人了,不能再忌口,等你好了,再入道观,再守规矩也不迟。听话,孩子!乔妈妈喂你吃。”
望着乔妈妈明显憔悴的面容,听着乔妈妈贴心的话语,看着乔妈妈爱怜的举动,馨月的心都碎了。她不能再让乔妈妈这样失望下去,她要振作起来,她要坚持下去!
馨月一咕碌就到了地上,爬起来跪在了乔妈妈的面前,行着三拜九叩大礼,嘴里撕心裂肺的喊着‘妈妈,妈妈……’,不管乔妈妈是否愿意,执意要拜认‘妈妈’。
“孩子,起来,妈妈认下了你这个女儿!今后你就是妈妈的亲女儿!听话,起来妈妈喂你吃饭。起来吧姑娘,从今后咱们改名字,不叫那个什么馨月了,这名字不好!你已经有了一个姐姐,叫茹珍,妈妈一时也想不出啥好名字,就叫你‘茹凤’吧,我的二丫头。”
“茹凤?妈妈呀,我的俗名原来就叫‘茹凤’,谢谢妈妈!茹凤给妈妈磕头了,以后茹凤永远听妈妈的话。”
“这是天意呀!我的二丫头就叫‘茹凤’!茹凤,我的好姑娘,起来吃饭。从今天晚上开始,咱回屋睡去,后洞子太阴,病好的慢。黑天吹灯以后咱就进屋,亮天了咱再回到洞子里,过不了几天,妈的茹凤就又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大姑娘了!”
乔妈妈和茹凤这对新认的母女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好半天才分开,眼里都含着欣喜而又激动的泪水!
吃完饭,天也静了下来,乔妈妈把茹凤带出了后洞子。说是跟哥哥、嫂子、姐姐们见个面,告诉她们新名字。
都两个月了,茹凤终于走出了后墙洞子。她的身子虽然还很虚弱,但还是坚持强挺着给哥哥、嫂子、姐姐们一一磕头,亲切地叫了一声‘哥哥’、‘嫂子’、‘姐姐’,说出了一些感激祝福的话语。
乔天柱和媳妇、茹珍一起把茹凤扶起来,把她扶的炕上歪躺在被跺上,亲热地嘘寒问暖,称呼她‘二妹’,茹珍还用热手巾帮茹凤擦擦手和脸,让茹凤更精神了不少。这一夜,茹凤就和乔妈妈、茹珍姐一起睡在了一个暖和和的火炕上,那滋味,好像一切烦恼和不幸都被这浓浓的暖意给融化了。
时光在饱含亲情的快乐中流淌,转眼就快要来到过年了,乔家上下也在准备年货,当然更盼望着北方神丐乔大侠也能回来过个团圆年。
“你爹有的时候也能回来过个年,有的时候就不回来了,怕连累家里。在外边流浪闯荡也不容易,无意中也会得罪人,怕找家里人麻烦,你爹就很少跟家里联系,让咱们娘几个在这安稳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