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勇团长想听听旬叶的想法,他见旬叶是经常不爱表态,但他知道旬叶的想法一定不会少,想借这个机会让他说说自己的看法。
而旬叶可是不想表态,特别是在茹凤的面前,他还有些不习惯,怕说错了被媳妇笑话。因此他表示没有啥想法,也不知道从哪个方面说起。
“就从两个方面跟我们说一说,一个是这下过雨之后,怎样去寻找痕迹更为合理,另一个就是判断一下,咱们前面的这股土匪,现在应该处在什么位置?
范大哥可不是故意为难你,因为我看你老也不表明自己的态度为你着急。说对说错了都没有关系,咱们这是在探讨,今后也得多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范大勇团长见没人说话,就有些着急了,所以他亲自点将,并且是挑平时最不愿意表态的旬叶点的将,这让旬叶不得不应和着说几句。
“范团长这是在将我的军呀,既然这样我就说几句,不过我得申明,我也只不过是猜测,不会给范团长提供什么有价值的参考,只是借着喝酒活跃活跃气氛。
这春天的雨不是很急,但也不会立即停止,像我一样是个慢性子。人走路都有个本能的习惯,就是挑好走的地方走,这些个土匪也不会例外。
除非迫不得已,一般情况下走路都是要挑较为平坦、没有太大阻拦的地方走,这就是我们要重点搜寻的地方,不过这样的地方也恰恰是不容易留下痕迹的地方。
但这样的路线走的人多了,在远处就能发现一条似有似无的道路,而到了近处则看不太清晰了,这就是远处看路线,近处看痕迹的一般搜寻常识。
但是在下过雨之后,这样从远处看路线的方法就显得不那么明显了,因为现在的干草被雨水打湿了或者被冲刷就会倒伏,跟人走过以后差不多,在远处根本分辨不出来。
要想分辨出来,那得走近了仔细看,被雨水打湿的干草一般是从中间开始倒伏的,而被人踩断的干草则是从根部倒伏的,但这得有经验的人才能分辨出来。
要想真正搜寻到清晰的痕迹,那还得找到最难走的地方,因为在这种难走的地方走路,人和马都需要用力,所以留下的痕迹也最清晰,而且短时间内不会消失。
在大山里走路,特别是行军,一般都会选择沿着山脚下去走,就算是前面有难走的水塘或者是陡坎,也会在绕过去以后重新回到山脚下去走。
咱们前面的这股土匪是要负重前行的,起码他们要带上半个月以上、甚至更长时间吃的粮食和用的武器弹药,因此他们也一定会选择沿着山脚下行走的路线。
他们一般情况下不会选择山坡或者沟塘子这样的路线,因为这样的路线太难走。三师兄和王大哥他们大多数时候也是选择在这样的路线上,灵活判断去搜寻的。
还有,最容易搜寻到痕迹的就是宿营地,因为这个时候需要生火取暖做饭,而且待的时间也比较长,所以痕迹就会留下的多一些。
就算是马匹,这个时候也最容易留下痕迹,除了排泄物以外,这个时候青草已经发芽,但是却被枯草覆盖,只有扒开以后才能完全看到。
马匹是不愿意吃干草的,牠们会本能的用前蹄扒开枯草,去啃食刚刚发芽出来的青草,因此这个时候很容易看见放马吃草的地方有很多被马匹扒开过的痕迹。
而这样的痕迹很难清除,特别是在下过雨之后就会更加明显。不过,这些个特点除了需要我们找对路线之外,也需要过去的时间不能太久。
我估计咱们前面的这股土匪现在已经不在咱们搜寻的这条路线上了,他们很可能已经北拐进入了另一条路线,现在正去往他们想要去的地方。
这个地方会在哪里我说不准,但茹凤姐判断的那个‘嘎啦山’完全是有可能的,因为那个方向才是鬼剃头最有可能逃跑的方向。
前面负责掩护的这股土匪,最终还是要去追随鬼剃头,虽然他们并不真正知道鬼剃头新的落脚点,但假的落脚点鬼剃头还是会告诉他们的。
鬼剃头告诉这股土匪的落脚点,跟他实际的落脚点肯定相去甚远,但大致方向是不会错的,要不然这股土匪也不会相信鬼剃头的话。
所以我判断,咱们跟踪的这股土匪现在已经拐入了另一条路线逃跑,然后他们一定会往东去追随鬼剃头,寻找鬼剃头给他们确定的新的藏身地点。
至于前面的这股土匪是啥时候离开这条路线的,我还判断不准,但我觉得土匪们这样费尽心机的不留下任何痕迹,说明他们早就已经有了离开这条路线的充分准备。
既然这样,咱们也没有必要再花费那么大的力气去搜寻土匪们路过时的痕迹了,就算是咱们找到了土匪们离开这条路线的痕迹,现在也追不上他们了。
这场雨还是给前面的这股土匪帮了大忙,等到这场雨过去之后,咱们就更难找到土匪们路过的痕迹了,既然这样还不如尽快返回去。”
旬叶说了很多,最后竟然提出来返回去原来营地的想法,这让大家都感到有些吃惊,但细细的品味旬叶的话,又感到他说得有道理,于是场面又变得冷清。
这可不是范大勇团长想要的结果,他本想旬叶发言以后,能带动大家的兴趣,没想到又冷场了,特别是武云磊、王向勇这二位应该表明自己态度的人。
“旬叶你这个贼小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哪!不过说的确实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