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锤子击打钢钎的声音非常刺耳,在寂静的夜空里传出很远,这使茹凤本来有所舒缓的心又紧绷起来,不时停下来倾听一下周围的动静。
这冻土在严寒的逼迫下,已变得十分坚硬,不用力根本就刨不下来,用力大了声音又大,让人心惊,更何况黑灯瞎火的也不得眼,刨土的进度很慢,茹凤心里很着急。
月亮升上了天空,虽不十分明亮,但在地上积雪的辉映下,还是显得很有生气,也给茹凤刨土带来了一些便利,加快了进度。
夜越深,天就越冷,虽然已经穿得很厚的茹凤,还是难以抵御这刺骨的寒冷,手、脚、包括身体都开始变得僵硬,脸上和嘴角也开始疼痛,动作也变得越来越笨拙。就连思维也似乎变得凝固了,茹凤只是一根筋似的不停的刨土。
尽管寒冷,尽管手脚乃至裸露的脸冻得猫咬似的疼痛,但茹凤似乎感觉不到一切的不适,一切的难以忍受,都让位于极度的紧张和恐惧。可这极度的紧张与恐惧,又让位于想尽快拿到《至极阴阳双修**》的坚定信念。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茹凤终于一点一点用锤子击打钢钎撬开了墓碑四周的冻土。
茹凤站起身,活动活动胳膊和腿脚,然后用钢钎撬动着,慢慢移开了碑座,露出了覆盖在地下洞穴上面的石头盖板。
茹凤停下来,习惯性的前后左右看看,静静地听听。
直到这时,她才想起点上灯笼。摸出火,想把一个不是很大,四面罩着玻璃的方形灯笼点燃。可试了两次,都没有点燃,手早已冻得不听使唤了。
把双手放在嘴上呵呵气,还是不管用,手还是不灵活。茹凤一狠心,撩开衣服,把双手放到怀里去暖和。还真管用,不一会手就缓过来了。
笨拙地点上蜡烛,罩上灯罩,脚下挖开的洞穴上面的石头盖板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沿着石头盖板边缘的缝隙,把钢钎插进去,慢慢撬动、移开,茹凤原先藏进去的物品还原封未动完好地放在里面,看来洞阴师太选择的这个藏匿地点外人确实难以想到。
没费什么力气,茹凤轻易的就找到了那本《至极阴阳双修**》,在灯下简单的翻看了一下,茹它揣进怀里。
其它的任何物品茹凤都没有动,就仔细的把它们封存起来。
还是小心翼翼地移动石头盖板,移动墓碑底座,把它们恢复原样。
这几乎耗尽了茹凤所有的力气,她不得不坐下来歇一歇,恢复些体力。
天实在是太冷了,这么长时间暴露在野外,茹凤感到浑身上下都冻透了,上下牙不停地打颤,怎么控制都难以停下来。
茹凤拿起杯子从暖瓶里倒了一杯开水,她想暖暖身子,再把刨出来的冻土恢复原样。
倒出来的开水蒸腾着热气,但放到嘴边时已经不那么热了,这么寒冷的天气,暖瓶里的水早已大大降温。
喝了几口水,感觉到身体缓过来一些,于是茹凤就开始把挖出来的冻土回填到墓碑的周围。
这一切做完了,可茹凤并不满意,回填的冻土一看就知道是新刨过的,很容易就被发现。
茹凤想了想,就用暖瓶里的水,一点一点地倒在冻土上,一边倒一边用锤子砸、夯实。
然后又到附近弄来雪,堆洒在冻土上,以掩盖痕迹,遮人耳目,一直到满意为止。
茹凤这才拿起工具,吹灭灯笼,准备返回,估计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半夜三更。
可能这个时候乔妈妈一家还没有睡觉,还盼着她快些回去。茹凤想到此,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往回跑。
但黑灯瞎火的早已找不到来时的路,茹凤只能凭感觉确定方向,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跑,跌倒了再爬起来。
恐惧让她紧张,心绷得紧紧的,寒冷让她腿脚僵硬,几乎是凭着本能往回跑。
盼望着快点回到乔妈妈家,茹凤挣扎着不顾一切的往回跑。其实速度根本不快,僵硬的躯体让茹凤很笨拙。
恐惧和寒冷让茹凤几乎崩溃,跌跌撞撞的她不知道用了到长时间,终于接近了屯子,茹凤拼尽了力气往乔妈妈家的方向扑过去。
“是茹凤吧,怎么才回来?妈妈在这里!”
乔妈妈和茹珍姐迎着茹凤跑过来,边跑边喊。从茹凤走后不久,乔妈妈一家就两两一伙站在院子外面等待迎候茹凤回来。
可都快半夜了,还不见茹凤的身影,乔妈妈一家非常着急,已经准备去洞阴师太的坟前去寻找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茹凤的身影出现了,乔妈妈和茹珍姐跑着迎了上去。
“妈……妈,你们咋……还……没睡?”
见到乔妈妈和茹珍姐迎过来,茹凤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感激得拼力迎上去,好像多长时间没有见到一样,一下子就扑到乔妈妈的怀里。
可嘴却有些不听使唤,哆哆嗦嗦的连话都说不连贯,这是因为天太冷,冻的。
“这孩子,真让人揪心!这大半夜的,一个人在外边,冻坏了吧?茹珍,快跟妈妈一起,把你妹妹扶回屋去。”
乔妈妈拉着茹凤,茹珍姐接过茹凤手里的工具,两个人一起把茹凤拖拖拉拉地往家里扶。
可能是真的没有力气了,茹凤靠在乔妈妈的身上,被半扶半拖的拉到了乔妈妈的屋里。大柱哥和嫂子听到动静也跑了过来,一起帮忙把茹凤扶到炕上躺下。
“大柱去外边端雪,我看你妹妹可能手、脚都冻伤了,拿雪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