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马车走到店门口,林小酒就看见洛玄泽果真在里面忙忙碌碌,一行人收拾这个药整理那个药的。
“你们这是在忙什么?”
熟悉的声音传来,洛玄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惊讶的看着她。
“小酒!你怎么来了?”
林小酒走到他身边,看见他手里面正摆弄着自己不认识的药材随口答道:“在府里面太无趣了些,看你挺忙的,就想着过来看看。”
虽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洛玄泽不免心中欣喜,这说明小酒也是关注着自己的。
“这些日子药铺的生意也不错,我算了账发现还有不少盈余。”
“恰巧看见城南那一块有不少老弱病残,想着做些药粥去施粥,也好把我们济世堂的名声打的更加响亮一些。”
林小酒的眼神亮了起来,“施粥?这倒是个好想法,不如我帮你一起吧。”
能和她多一些相处时间洛玄泽求之不得,面色淡然道:“自然可以。”
很快煮药粥的材料就收拾好了,洛玄泽毫不避讳的拉着林小酒坐到一边。
“煮粥的事情交给他们去做,你等着过一会儿就一起去施粥。”
一旁忙碌着煮粥的几人也专注着煮粥,没人看到他们的举动。
原本林小酒想参与一起煮粥,但想到等会儿去城南那块的贫民窟若是自己还穿着这一身精致繁复的衣裙怕是不合适。
于是也不争抢,点头道:“既如此,那我回去换身衣服来找你。”
待她换好一身棉麻衣裙到时,看见洛玄泽也穿着一身普通的粗布衣裳,不由得晃了眼。
洛玄泽有些窘迫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我穿着很丑么?”
林小酒回过神,笑了起来:“不是,我发觉你就算是穿着粗布衣裳看起来也有种翩翩公子的感觉。”
见小酒不是觉得自己丑,洛玄泽这才放心,漫不经心道:“我又不是什么翩翩公子,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感觉。”
林小酒面上的笑容收敛了些,没有说话。
两人到了城南后的贫民窟后,林小酒见到的是满是死气,垂暮老人就枯坐在路边,也不管身上有多么脏,眼里面一片麻木。
还有些妇人跪在地上祈求着过路的人能施舍些吃的,哪怕是一口也行,她们大多身边带着一个两个孩子。
诸如此类,就连些像小虎那么大的孩子,也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样子,眼里面竟没有什么对生的向往。
身上也有多处积血淤青,看起来没少挨过打。
林小酒原以为自己死前是觉绝望的,此时却又觉得眼眶有些酸。
这些人何尝又不绝望?只是大家面临的难处不一样罢了。
洛玄泽突然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低落,命令药铺里的伙计们先布施,自己拉上林小酒到一边,低头看着她有些红红的眼眶轻声道:“你这是怎么了?”
林小酒眨了眨眼睛,将泪意逼了回去:“没什么,只是看见他们有些心酸罢了。”
洛玄泽定定的看着她,看的她忍不住扭头逃避视线,才听得耳边的一声叹息:“众生皆苦,你我尽自己所能做些力所能及之事便好。”
林小酒的心软了下,点了点头,两人亲手为一个又一个人施粥。
阮二为了躲媳妇儿特地跑到街上去闲逛,看到个还算的上好看的木簪子就想顺手买下来送给家里面的母老虎,好让她消消气,自己在家里面也能好过一些。
刚准备付钱就被一旁半截拦出的一双大手抢了过去。
“哎……”阮二转头突然就顿住了,只因这两人还是他认识的。
“哟,阮二嘛这不是,还有闲钱买簪子了。这是有钱了啊,接济接济兄弟我们啊。”
两个男人吊儿郎当的站在一边笑嘻嘻的看着阮二。
“哪里,家里面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还不是家里面的母老虎闹得凶,这不想着买个簪子哄哄,不然回去日子不好过啊。”
大虎二虎两兄弟对视了一眼,看着阮二目露同情。
“弟妹还是那般彪悍啊?”
阮二有苦难言,大虎兄弟两人了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行了,兄弟们都清楚,以后有空一起出来喝两杯,这一醉解千愁,喝两杯就好了。”
说着又掂了掂手里的两文钱,“至于这两文钱,就给兄弟用用吧,最近手头太紧了,先走了啊。”
阮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勾肩搭背的离开,一脸纠结,犹豫了半天也不敢去要回来。
但簪子还是得买,他只得肉疼的拿出身上最后的两文钱买下。
他身上的钱向来不多,几乎都被媳妇儿管着,现在还要用自己好不容易剩下来的这点儿买东西去讨好她。
阮二一进院门,坐在屋子里的女人就察觉到了,扔了个缝补好的衣服过来:“你还知道回来!”
她早就坐在这里缝补衣物了,帮阮二把衣服都缝补好了,无论如何她是不能让这个窝囊废休了自己的。
自己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嫁给他,如果被休了回去住兄嫂那里周遭的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看自己呢,她实在丢不起这个脸。
阮二接住了衣服,不经意瞥到上面缝补好的地方愣了一下,随即小心翼翼道:“你不生我气了?”
阮二媳妇儿站起来翻了个白眼,要说不生气怎么可能?只是现如今从那个林氏手中要到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早前温家大姐和二柱媳妇儿一起来劝过我一些,不怎么生了。”
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