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未动上几步,忽觉得呼吸一滞。异样感从手上蔓延开来,下意识地抬手。只见诡异的青灰色顺着指尖一点点蔓延到手腕上,疼痛感也随之传来。
见此桓儇冷笑一声,径直点了左手上几处大穴。顾不得太多,直接再次提起纵身池剑劈向来人,眨眼间已然携了来人一块冲进蓝雾中。
那人似乎未料到桓儇居然敢冲进毒雾中与他纠缠,四周雾气渐浓。他事先服了解毒药,并不畏惧毒雾,但是桓儇却冷着一张脸与他缠斗在一块。
“我劝娘子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想来主上他也不会为难你。”来人被桓儇逼退了好几步,捂唇咳嗽起来,“毒随气血而动。若是娘子你在施用内力,只怕毒就要游走全身。届时必将毒发身亡。”
闻言桓儇挑眉冷哂一声,轻抚剑身,“束手就擒?你以为段渐鸿会放过我?”
话落耳际来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见他这般桓儇扬唇敛了笑意,无意再与之纠缠下去。身形随即一动,直接冲了过去。手下剑式越发狠厉起来,丝毫不给来人喘息的机会。
腕上稍松又借着剑势提腕连刺出四剑,直刺对方四处大穴。那人见此连忙挥剑阻挡,以凌厉剑势暂且逼退桓儇。
二人背抵石墙,目光警惕地看着对方。比之来人显出的内息不济,桓儇似没有被毒影响到半分。持剑哂笑一声,霎时眼中讥意弥漫。
短暂喘息功夫后,桓儇再度纵身扑向来人。那人见此松腕利落地挽了剑花,挥向桓儇。眼瞧着剑携风奔至眼前,桓儇身形向左一偏,堪堪避开这一剑。
转而脚在石墙上用力一登,做个人便悬在了石墙上。此地狭窄二人皆难以施展身手,再加上
桓儇身中毒素,虽然暂且以内力和封穴的压制住毒素的蔓延,但是难保不会有意外。
而另外那人即便没有中毒,但是也没比桓儇好上多少。身上已然挂了好几处彩,正往外淌着血。
片刻错身后那人举剑回刺,然而就是在这一瞬间。桓儇整个人都如同惊鸿一般,身体折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刺、劈、挥、砍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剑风所至惊起一片血色。又是一个利落的剑花,剑从背后穿过前心。忽然猛地抽出,那人不甘地倒在地上,睁眼看着桓儇转身逐渐走远。而他衣前的血色也越来越深。
出了暗室后,桓儇背抵着入口处的书架。看着手上泛起的诡异碧绿色,眼中一片冰雪。这毒果然是霸道无比,以内力和封穴的手法也不能完全压制住。
想到这里桓儇深吸一口气,打量起四周来。说到底还是自己大意了,居然被暗算了一回。段渐鸿此人心思深沉,纵然自己获知了布防图的藏匿地点,也不应该忽视了段渐鸿布置陷阱的可能性。
敛了思绪桓儇缓步至窗旁,推开一条缝往外看了眼。按照来人的说法,段渐鸿已经猜到她的目的。所以她笃定段渐鸿势必已然发现了府内出事。
如果她没料想错,只要她一出了书房。等着她的就是万箭穿心伺候。
敛眸哂笑一声,桓儇从容地从袖子里取出火折子往房间内一抛。瞧着火舌攀上帘子迅速吞噬周围一切,面上笑意越发深邃起来。
烧吧,事情闹大了才有意思呢。
此时段渐鸿正在前厅会客。听见属下禀报书房烧起来的事情,面色微微一变。很快被他掩了下去,转而道了句失陪。
转身跟着下属一块离去,面色逐渐变得阴郁起来。书房失火必然是困在里面的人所放,她既然敢放火,那就证明自己派去拦截的已经殒命。
而此举必然是料定自己不敢将火势闹大,她也能趁此机会脱身。
这火烧得极快。等段渐鸿未到的时候只见滚滚浓烟冲向云霄,等他赶到以后大火转瞬间,已然吞没了整个屋舍。
屋内的桓儇见火势蔓延,眼瞧着火快要烧到自己这边的时候。她屏息猛地劈掌拍向窗户,以浓烟为掩窜了出去。
匿于墙角窥探着不远处的段渐鸿,桓儇眼中掠过一丝狠厉来。随即足下一点,往远处的树梢上掠去,接连在树上几个连纵便没了踪迹。
书房被人闯入不说,再加上派出去找万夫人的人也不见踪迹,段渐鸿不免觉得气恼。
正在他欲发火的时候,忽然瞧见桓儇正和万夫人一道而来,两人一路上似乎相谈甚欢。即便快到他面前也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二人停下脚步,互相见礼。桓儇与段渐鸿目光相触,一方是眼中是无尽的冰冷,而另一方眼中这是深深的探究。
瞧着面带笑意的桓儇,段渐鸿眼神微冷。那闯入书房的会不会就是桓儇派出去的,亦或者说是就是桓儇本人呢。
察觉到段渐鸿的视线,桓儇抬眸扫了眼段渐鸿倾唇一笑。那笑容映在外的刺目。
恰逢此时有仆役小跑而来,附在段渐鸿耳边低语几句。段渐鸿面色随之一沉,抬头目光冷锐地扫了眼桓儇。
瞧着段渐鸿面色逐渐阴沉下去,桓儇不由觉得心情大好。
敛去眸中冷锐段渐鸿摆了手示意府中仆役退下。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人借着火势逃了出去,而且多半还藏在府内。
只是此时府内宾客众多,他自然不能逐一排查,所以这亏他是吃定了。不过那人既然还没有离开,那被她拿走的东西多半还在身上。他还有机会去补救。
似是瞧出他心中所想,桓儇脸上笑意盈盈。她素来自认记性极好,无论什么东西只要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