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七日的赶路,樊忠带着一众来自武林的将士,终于在七月二十七日午时到达了大同。
一到大同,众人的心跳便忍不住的加快了几分。
大同参将都指挥使曹俭和镇守太监郭敬得到禀报,亲率大同诸文武官员至大同城外相迎。
“有劳曹将军和郭公公出城相迎!”
樊忠翻身下马,快步来到曹俭和郭敬面前,对两人拱手作揖,笑道。
曹郭两人还礼,郭敬率先笑道:“樊将军奉旨领军自北京而来,咱家和曹将军应当尽地主之谊!”
“郭公公说的是!”
曹俭急忙附和了一声,然后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樊将军请!”
“请入城!”
郭敬对樊忠笑道:“我们已经在城内摆上了接风宴,为樊将军洗尘!”
樊忠向郭敬和曹俭拱手行了一礼,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随即,众人便一路有所有笑的相互簇拥着进入了大同,能够跟随樊忠入城的只有佘琳、岳修诚等将领,其他人可就没有这待遇了,只能在城外安营修整。
酒席正酣时,郭敬饮了一口酒后开口向樊忠询问道:“不知樊将军此次领兵出关酒精所谓何事啊,能否和咱家说说?”
郭敬的这话一出口,场面瞬时寂静下来。
郭敬是内廷的人,即便是身为大同参将指挥使、镇守大同的曹俭也得看其脸色,对郭敬走私武器出关的事更是睁一眼闭一眼,不敢置喙。
樊忠惊问道:“皇上没告诉您吗?”
“额……”
郭敬顿时一滞,在樊忠及众将领的注视下,脸色略显自然的讪讪道:“皇爷只是下诏让咱家和曹将军协助严加防守而已,并没有说其他的!”
“郭公公,请恕在下不敬,既然皇上没有告诉您,那在下就更不能说了!”
樊忠微微一笑,看了郭敬一眼,道:“还请郭公公别为难在下!”
“那是那是!”
郭敬连忙摆手,端起酒杯,道:“饮了这杯酒,就当咱家刚才什么也没说!”
随即,众人端起酒杯,仰头将其饮下。
郭敬心里很清楚,当今皇帝虽然年幼,但却心狠手辣,不论是对内廷的太监宫女,还是外朝的文武勋贵,只要触及底线,必杀无疑,谁求情都没用!
本应圣眷正隆的王振和山西、河南、陕西、湖广四省众多官员的下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满怀心事的吃完饭,满脸通红的樊忠便以出征在即为由向郭敬和曹俭等一众大同将领告辞。
醉醺醺的樊忠在岳修诚和李玄宗、王道宗等人的搀扶下离开了酒楼,出了酒楼,原本醉眼惺忪的樊忠顿时清醒了过来,直看得岳修诚等人惊诧不已。
“回去再说!”
说着,便率先翻身上马,手握马缰、双腿一夹马肚,战马便朝城外奔驰而去。
大同城外,临时营地。
樊忠一行仅仅用了不到一刻钟便回到了营地,樊忠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了巡守的卫兵后,径直提步朝大帐走去。
佘琳和岳修诚等人也紧随其后,快步跟上樊忠身形,进入了大帐!
“樊将军,到底怎么了?”
一进入大帐,身为参将的佘琳对忍不住开口,向樊忠问道。
樊忠闻言,转身看向佘琳和岳修诚六人,虽然岳修诚等人没有问出口,但很显然,他们心中有着和佘琳一样的疑问。
“你们本是江湖人士,官场上的事你们并不清楚,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只见樊忠一脸慎重的看着佘琳等人,道:“离京之前,皇上曾密召本将觐见,令本将多注意边镇的将领和镇守太监,看他们是不是有卖国通敌之嫌!”
“将军,这不可能吧?”
众人闻言面色不由一变,岳修诚更是眉头微皱。
“难道将军怀疑……”
佘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樊忠。
樊忠点了点头:“没错!”
“可皇上是怎么知道的?”
佘琳登时惊住了,先不说朱祁镇远在数百里之外的北京城,而且还是个年仅九岁的孩童!
“这本将就不知道了!”
樊忠摇了摇头,猜测道:“或许是国情司、又或者是国安司,亦或者是曹俭将军上奏的,皇上也没说!”
“……”
众人顿时无语。
岳修诚问道:“将军,您要报给皇上吗?”
“嗯!”
樊忠点了点头,然后径直坐到大帐唯一的书案后,拿起一份空白的奏折便开始书写起来!
将他今天在大同的所见所闻和席间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写了上去,包括郭敬打听他们出关目的的事儿也写了上去,但却并没有写他的猜测。
在樊忠看来,他只是一个武将,只需要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上报给皇帝就行了,皇帝自然会有自己的看法,若他将自己的猜测写上去的话,难免不会影响到皇帝的判断,甚至会让皇帝觉得他有其他的目的。
对于朱祁镇,樊忠从未小觑,这不仅仅是因为双方天然的身份差距,更多的还是因为樊忠对朱祁镇的了解,知道朱祁镇虽然年幼,但心思却非常深沉。
别说他区区一介莽夫了,就算是朝中那些宦海数十年的文武重臣,也同样猜不透!
樊忠等人只在大同城外修整了一夜,第二天便率军由大同出关。
一路向北,让在城墙上目送的郭敬和曹俭等人暗自心惊不已,以为樊忠领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