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礼科给事中李让出班跪奏:“启奏陛下,近来臣听闻行在光禄寺厨料多有废弃,臣请陛下下旨都察院派监察御史前赴巡查!”
“准奏!”
朱祁镇点头道:“散朝后,都察院派御史随李爱卿赴光禄寺巡查吧,若李爱卿所奏属实,就让光禄寺减少厨料的领用,避免因为腐坏而浪费!”
都察院左都御史顾佐出班跪地领旨。
紧接着,有居庸关甲军盛朴右上奏,因为使客来往频繁,如今驿馆的士卒疲于奔命,乞求朝廷依照官军士卒例给与月粮养之。
镇守万全等处右参将、都督佥事黄真上奏:所督地方广远、操守军士数少,今贼寇出没,乞益兵备御!
这些军政事务在内阁、五军都督府和六部大臣的辅助下,朱祁镇都一一做出了决定。
早朝结束后,朱祁镇便径直回到了乾清宫。
下午,彭城伯张昶便将连夜制作好的蜂窝煤和炉子带进了宫,让朱祁镇过目。
倒是没什么,很虽然略显粗糙,但还算附和朱祁镇记忆中的形状。
只是蜂窝煤因为时间太短,还没有完全干透。
不过,在形状上,倒是还蛮附和朱祁镇脑海中的原版的,于是,朱祁镇便让张昶按照这个为模板,开始制造。
同时,也让张昶去找阮浪学习水冲压的技术,进一步加大产量、压缩成本。
而另一边,内阁草拟好了圣旨,呈给朱祁镇御览,虽然圣旨上的这些古文体看得朱祁镇有些头大,但总体还是能够明白其中的意思,也就直接盖上了打印,然后交给司礼监金英,让他派人到南京去宣旨。
两天之后,也就是十月初五,圣旨抵达南京。
接到圣旨后,王景弘当即便率领着三艘官船,带着苏门答腊哈尼者罕亲王及其随从北上,入京朝贡。
三天后,十月初八才到天津。
到了天津,王景弘终于见到了奉旨率领礼部众官员前来迎接哈尼者罕亲王的郕王,而哈尼者罕在看到只是一个小孩儿的郕王后,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尴尬之色,心底认为这是大明对他的轻视,否则怎么能让这么点大的皇子来迎接他呢?
不过,王景弘却在向他介绍朱祁钰的时候,特地加重了朱祁钰是先帝的小儿子,当今皇帝同父异母的弟弟之后,这才明白过来,感情这不是大明轻视他呢。
特别是当王景弘告诉哈尼者罕,当今皇帝只比朱祁钰大一岁的时候,其脸上的惊讶当真是无语言表,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么大个帝国,怎么会交给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儿掌管?
不过,这些都是他心中的想法,他还是很明白,现在他身在大明境内,可不能乱说话,否则他就算是死在大明也白死,他哥哥不可能因为他,而得罪实力强大的大明帝国的。
随后,众人便在天津落脚,第二天,一行浩浩荡荡的离开天津卫,朝北京赶去。
终于,赶了大半天路,在傍晚时分城门关闭之前抵达了北京。
到了北京后,哈尼者罕及其随从便由礼部、鸿胪寺接手,他们也入住了大明专门为藩国使臣准备的住处。
而王景弘则和朱祁钰一起进宫觐见朱祁镇。
乾清宫,朱祁镇已经得到了消息,正坐在正殿丹陛龙椅上等待着。
很快,就有太监入殿禀报:“启禀皇爷,郕王殿下和王公公正在殿外等候宣见!”
朱祁镇摆摆手:“宣他们进来吧!”
太监领命,起身出殿传达朱祁镇的命令。
“臣弟朱祁钰(奴婢王景弘)参见陛下(皇爷)!”
一进入大殿,朱祁钰便和王景弘径直走到殿中央,向端坐在丹陛龙椅上的朱祁镇跪叩行礼,高声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朱祁镇笑着看着两人,道:“郕王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封赏朕已经让司礼监派人送到王府了!”
“臣弟谢陛下!”朱祁钰跪地叩首谢恩,同时开口告辞。
待得朱祁钰离开后,朱祁镇这才对躬身侍立在侧的张达吩咐道:“还不赶紧去给景弘赐座!”
“是!”
张达躬身一礼,急忙到内殿端出一张凳子,放到王景弘身后:“王公公请坐!”
“有劳张公公了!”王景弘先是向张达微微躬身,随即又向朱祁镇躬身一礼:“奴婢谢皇爷恩典!”
说完,王景弘便正襟危坐在独凳上,显得有些拘谨。
朱祁镇看着王景弘,问道:“王公公与朕说说西洋的见闻吧!”
随即,王景弘便向朱祁镇讲解起此行的见闻。
最后,朱祁镇对王景弘开口道:“朕欲再派人下西洋,不知王公公以为何人可担此重任?”
“这……”
王景弘心中微微一惊,他在回来的时候还以为朝廷以后都不会再下西洋了呢。
要知道,早在仁宗皇帝的时候,朝廷就因为耗资巨大的原因解散过一次西洋船队,将那些曾经下西洋的宝船交给了沿海卫所。
直到深受太宗皇帝影响的宣德皇帝登基,才有了郑和后续的几次西洋之行。
而他,也是在宣德九年六月出使西洋的。
随即,王景弘连忙反应过来,向朱祁镇自荐道:“皇爷,奴婢虽然年岁较大,但还可能率领船队,将我大明国威远扬海外,使万国来朝!”
朱祁镇闻言,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轻声道:“朕要那些干嘛?”
“额……”王景弘一怔,小心翼翼的看着朱祁镇,问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