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峪关城内总兵府大堂。
此时一众甘肃将领齐聚一堂,陈懋一脸肃然的端坐在首位之上,沉声开口道:“对于罕东进攻西宁之事,诸位是怎么看的?”
“侯爷,末将认为,罕东卫这是在自取灭亡!”庄浪卫指挥使江源起身,向陈懋拱手道:“即便西宁城只有四千多人,凭借城池之坚,也能抵挡数日!只要周边援军及时抵达,西宁之危便可解之!若指挥得当,即便重创来犯之敌也不在话下!”
“侯爷,下官同意江源的看法!”就在这时,甘肃左副总兵任礼开口道:“先不说即便我们现在回援也来不及,即便来得及,亦不可放任嘉峪关而不管。如今我军虽然在嘉峪关集结了六万余大军,但对方亦有四万之众,不可小觑!”
“嗯!”陈懋点了点头:“那就给陕西都司移文,请他们尽快派出援军,以解西宁之危!”
“是!”
……
南直隶苏州府太仓州刘河堡中所,即刘家港!
今天的刘家港非常热闹,港口内部早已被官府接管,虽然四周都有士卒驻守,但却并没有禁止平民百姓的观望。
“好大的宝船!”
“这得要多少银子才能造出来!”
“啧啧,不愧是朝廷,当真是好大的手笔!”
……
在刘家港口内外,汇聚了三百余艘船只,大的长达三十余丈,宽约六丈,水面以上高约四丈;小的亦有二十余丈长,四丈宽、三丈余高!
大船两弦各有二十八门火炮口,总共五十六门;小船亦各有十八门,总共三十六门!
这是大明当前最先进的宝船,曾随郑和远航西洋各地,宣扬大明国威!
不过,和当初郑和时期相比,这一次出海的船只无疑要多上一些,自朱祁镇登基之初,便下旨龙江船厂继续研究建造宝船!
这次洪保出海,带走了建好的所有宝船,当然,如此众多的船只,所能装载的士卒和货物也是非常多的!
此次从沿海各地调集了超过五万大军,除了船的自重、生活物资和需要预留的载重之外,货物总重达到了十吨左右!
刘家港内,洪保和王瑾正等待着士卒将一箱箱货物搬运上船。
足足花费了两天的时间,才将货物全部装运上船!
二月二十八日,船队一切准备就绪,洪保、王瑾最后上船。
看着连绵在海面上犹如山丘般的船只,洪保体内涌出一股熟悉的感觉。
首次出海的王瑾心中非常忐忑,但还是被眼前的壮观景象所震撼,一时间,竟然将心底的忐忑感压下!
海风呼啸中,洪保那尖锐的嗓音响起:“传令,扬帆!起航!”
随着洪保的命令被传下,三百余艘大小船只先后扬帆,而后在风力的驱动下,缓缓前行!
洪保和王瑾站在船头,看着渐渐远去的海岸线,他们心中都清楚,这一去前路漫漫,如同朱祁镇所言的那般,海上充满了各种危险,就算拥有出海经验的洪保,也不可能保证将所有人都安全带回!
北京城,一名骑士驭马疾驰于闹市之上,口中连连大喊:“军情急报,速速闪开!”“军情急报,速速闪开!”
骑士前方道路上的人都纷纷闪开,有些躲闪不及的甚至还被马匹撞到一边,将道路两旁的摊位撞倒,现场一片狼藉。
然而,被撞的百姓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骑士扬长而去,然后结伴至顺天府府衙索要赔偿!
很快,那名骑士便纵马至宫门前,勒缰驻马后翻身跳下马来,然后将斜跨在腰间的包袱取下,双手捧着包袱径直来到宫门禁卫将领前,一脸严肃的对宫门禁卫开口道:“西宁军情急报,请将军速呈皇帝陛下!”
“本将知道了!”宫门禁卫接过包袱,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然后便让麾下将领代为驻守,而他则赶忙离开,将包袱送入下一道宫门。
大约小半个时辰后,包袱才被送到乾清宫。
只见一名小太监捧着一个包裹进入内殿,跪在御案前将包袱举过头顶,恭声道:“启禀皇爷,西宁军情急报!”
“西宁?”朱祁镇微微一愣。
躬身侍立在一旁的张达则急忙上前,从小太监手中接过包袱,向小太监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而他则打开包袱,将里面的信封拿出。
先认真的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张达才将将信封递给朱祁镇:“皇爷!”
朱祁镇伸手接过信封,将信封撕开,取出里面的奏折,这份奏折赫然是西宁都指挥佥事穆肃的求援告急折。
良久,待朱祁镇看完奏折后,脸色已经变得异常沉凝起来,合上奏折喃喃自语道:“罕东卫这是在找死!”
紧接着,便吩咐张达宣朝中相关大臣入宫议事!
西宁城外罕东卫大营内。
“大首领,您这么来了?”坚藏望着端坐在首位上狼狈不堪的班麻思结,一脸的不可思议:“您这是?”
“立刻集结大军回去!”班麻思结一脸阴沉的看着坚藏,嗓子中发出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咬着后牙槽恶狠狠的道:“本首领要杀光他们!”
显然,班麻思结这几天的日子并不好过!
“是!”坚藏下意识的躬身一礼:“属下这就去召集众将!”
“去吧!”班麻思结摆了摆手。
随即,坚藏又向班麻思结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开了大帐。
然而,当坚藏走出大帐的那一刻却愣住了,因为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