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申一时间不由得有些发蒙:“大人,您这…这话从何说起?”
“本官想不明白,本官冒着丢官罢职的危险,将官地全都租给你种,你为何还是要涨那些百姓的租子呢?”陆强看着吕申,嘲笑道:“不知吕大员外可能与本官解惑?”
“大人说笑了,草民虽然有一点薄产,但不是还得支持大人嘛?”吕申不卑不吭的对陆强道,丝毫不在乎陆强明显不怎么好的情绪。
陆强对吕申沉吟道:“本官希望吕大员外能够降下租子,最好是依照原来的收取!”
“这是大人的命令吗?”吕申面色微变,紧紧盯着陆强,皮笑肉不笑的道:“若是大人的命令,那草民只有遵令而行了!”
“不!”陆强摇了摇头,解释道:“这只是本官看在你我兄弟多年的情谊上,给你的忠告罢了!”
“既然如此,那草民就告退了!”说罢,吕申拱手,对陆强深深躬身一礼,然后便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后堂。
陆强一脸阴沉的看着吕申离开的背影,他知道,从现在开始,他和吕申两人之间的关系算是彻底破灭了,双方之间仅仅还剩下相互利用的关系!
待得吕申离开后,站在陆强身侧的师爷一脸愤愤的开口道:“大人,这个吕申也太放肆了,竟敢如此和大人说话!”
“是啊,谁让我们有把柄落在人家手上呢?”陆强摇了摇头,情绪低沉的道:“早知如此,当初就不接受他给的那些金银财宝了…悔不当初啊…唉~”
站在后面的师爷认同的点了点头,但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千金难买早知道,万金难买后悔药!
最终,陆强心中的所有后悔都化为了最后的那一道深深的叹息!
吕申走出县衙大门后,在县衙大门前停了下来,转身望向县衙,不屑的笑了笑:“现在吃饱了?知道害怕了?想要丢下我抽身离开?呵呵~”
随即,吕申也转身离开了县衙,他要回去做好准备。
因为吕申心中很清楚,在他当着师爷的面对陆强说出那段话的时候,他和陆强之间就已经撕破脸皮了,虽然还没彻底决裂,但也差不多了。
而吕申更清楚一点,陆强为了保住两人之间的秘密,肯定会率先向他动手的!
另一边,回到驻地的吕城百户景春坐在大帐内,一脸后怕的大口饮着茶。
御前护卫司……指挥使……
什么是御前护卫,那就是皇帝身边的贴身护卫,对此,景春还是能够搞明白的。
至于指挥使那就更不用说了,除了当今皇帝陛下,谁能让皇帝的护卫头头亲自随扈?
很显然,今天的景春是在鬼门关晃荡了一圈,景春觉得清明的时候一定要回乡祭祖,他一定得好好感谢一下长眠地下的祖宗们,让他今天能够囫囵着去,还囫囵着回来了!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这时,旁边的一名麾下看不过去了,出声问道。
事实上,他们在离开县衙的时候就想要问景春了。
毕竟他们上百人狂奔的十多里,还在和对方对峙呢,结果他们百户大人一声令下又带着他们狂奔回来,要真是吃饱了没事儿干可以围着营地跑几圈啊,干嘛要跑到吕城去?
闻言,景春没好气的转头怒视道:“你懂个屁,老子今天救了你们的小命,不知道感谢就算了,还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驾~’
‘驾~’
在宽阔的官道上,数名骑士骑在马上,拼命的挥舞着手中的辫子,不断的拍打在马屁股上,留下一条条清晰的鞭印,马儿吃痛,更加快速的在官道上狂奔起来。
傍晚时分,镇江府知府衙门。
天色渐暗,街道上的百姓也都纷纷归家,只有十余名衙役在府衙门口把守着。
‘哒哒哒……’
突然,一阵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响起,竟然直奔知府衙门而来!
“吁~”
“吁~”
……
约莫六名满脸疲惫、一看就是经过长途跋涉的骑士来到府衙门口,然后翻身下马。
一众衙役看到那六名骑士腰间的钢刀,登时手按刀柄,满脸戒备的看着翻身下马的六名骑士,开口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骑士从怀中掏出一封封皮上什么都没有写的信,然后径直递给为首的衙役,道:“请转交知府白大人,他一看便知!”
“嗯?”衙役有些疑惑的从骑士手中接过信封,又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几名骑士,然后才交代了一番麾下仔细盯着后,便转身去向后衙的镇江知府白仲贤禀报去了。
镇江府衙后衙。
此时的镇江知府白仲贤已经换下了官服,正坐在后堂和师爷聊着案子的事儿。
就在这时,前来禀报的衙役进入堂中,向白仲贤躬身道:“启禀知府大人,外面来了几个骑士,他们让小的将这封信转交给您!”
说罢,衙役双手将信捧到白仲贤面前。
白仲贤闻言,不由得和坐在右下首的师爷遥遥对视了一眼,然后伸手从衙役手中接过信。
一接过信,白仲贤便撕开信口,抽出信封内整整齐齐叠在一起的几张信纸。
拿出信纸打开一看,白仲贤的脸色便是微微一变,上面所写的赫然是吕城县知县陆强,伙同吕城地主豪绅欺压平民百姓的事。
“大人,怎么了?”不等白仲贤读完书信,在看到白仲贤脸色微变的时候,坐在一旁的师爷便感觉到肯定是除了什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