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萧瑟的秋风吹过,暖洋洋的阳光西斜,一支上万的瓦剌骑兵军队威风凛凛的在泛黄的广袤草原上奔驰着!
随着战马的不断奔腾,悬在半空中的太阳也西落下来,最终只剩下一小半边在天边,微弱的光芒奋力的保持着天地间的最后一点光辉!
而这支疾驰在无边草原的骑兵,这时也抵达了满套儿,就在这里停了下来,开始就地安营扎寨。
夜幕降临,草原上的临时营地内火光通明,而在营地中最大的那个营帐内,此时却聚满了容貌和身材都异常粗狂的瓦剌骑兵将领。
但在这些人之中,还有一个身穿儒衫的汉人中年,在全是粗狂的瓦剌将领中无比显眼,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还站在一众瓦剌将领最前方,他就是瓦剌军师——吴学!
只见在营帐首位上坐着一名大约三十岁的壮年男子,男子皮肤粗糙、下颌蓄着长约两寸的黝黑胡须。
这个人名叫也先,是蒙古太师、瓦剌首领脱欢之子!
坐在首位上的也先扫视了一圈下站的众人,开口道:“明日就要开战了,诸位可还有什么问题吗?”
下站的众将都纷纷摇头,表示没有意见。
这次的作战在出来的时候,脱欢就和其他瓦剌重臣商量好了的,这次出兵犯边,主要目的就是试探一下明军在北方防线的防御力量,剩下的就只有付诸也先这位领军将领的临济决断了。
也先点了点头,他也没指望这群只知道喊打喊杀的莽夫能有什么好主意,所以很干脆的点了点头:“嗯,那你们就先下去吧,我还有事要和军师商议!”
待得一众将领退出营帐后,也先这才满脸微笑的看向唯一留在帐中的吴学,抬起右手指向右边的位置,对吴学开口道:“军师请坐!”
“多谢公子!”吴学恭敬的对也先行了一礼,然后才盘腿坐到位置上,转头注视着也先。
也先见此,这才满意的返回了自己的位置盘腿坐下,然后抬头望向吴学,笑问道:“不知军师对明日之战有何看法?”
吴学闻言,当即面露微笑,回道:“既然公子垂询,那小人就放肆了!”
也先满脸微笑的对吴学点了点头:“军师请直言!”
吴学颔首道:“敢问公子,您可知太师为何派您领军?”
也先闻言一愣,脱口答道:“不是为了试探明军的防御实力吗!”
“公子真乃英才,正如公子所言!”吴学毫不吝啬的赞赏了一番也先,仿佛忘了昨天脱欢商议出兵目的时,也先也在场的事!
接着不等也先开口询问,便当即建议道:“公子可分兵两路,偏军袭扰宣府独石堡,引周边其他地方驻守的明军增援;公子便可领主力奇袭密云,如此,便可完成太师交给公子的任务!”
也先闻言,不禁疑惑的看向吴学:“这么简单?”
也不怪也先不信,瓦剌和明军交战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镇守边镇的明军将领那都是宿将,作战经验丰富,手下的军队也不是懦夫!
以前还能仗着骑兵的机动性突破明军的防线,但现在宣府也有两万多的骑兵,虽然不如他们瓦剌骑兵精锐,但拖住瓦剌骑兵、为后续的步兵提供围歼入境的瓦剌骑兵的机会,还是不难的!
因此,也先对吴学的建议感到很不解。
吴学却丝毫不介意也先的怀疑,当即解释道:“公子别忘了,宣府后面可就是大明京师,守将岂敢大意?只要偏军制造出的动静够大,就不怕宣府总兵不调兵增援!”
听到吴学的这话,也先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当即抬手在面前的桌案上一拍,笑道:“对啊!如此一来,那独石的防御不就会减弱吗?”
吴学满意的点了点头:“正是!”
这一番商议,让吴学在也先心中的地位直线上升,虽然还没到心腹的地位,但也相差不远了!
而吴学之所以这么干,自然是为了在也先的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免得以后也先接手瓦剌后,降低他在瓦剌之中的地位。
瓦剌部里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脱欢让也先独自领军试探明军的防御力量,主要就是为了提升也先在瓦剌部里的威望,为他以后接手瓦剌做准备。
没一会儿,也先心中的喜悦散去,转头看向吴学,问道:“那依军师看来,偏军多少人合适?”
吴学沉吟片刻后,回道:“小人以为,三千骑兵足以!”
“三千?”也先愣住了,担心道:“这么点人足够吗?”
吴学笑着对也先摆了摆手,说道:“不需要他们和明军交战,只要让他们在距离独石五十里的熙宁建造一个十万大军的营地,营地建好后便派人去独石挑衅,然后每日必须要在营地制造出十万人吃饭的动静,其他的就不必管了,明军自然会将守军主力调到独石!”
也先也不是傻子,一听吴学的话,当即笑问道:“军师这可是疑兵之计?”
“没错!”吴学点了点头。
也先紧接着满脸疑惑的看向吴学,问道:“可只有三千人,难道明军就不会发现?”
吴学满脸自信的望着也先,笑着解释道:“当然不可能!但即便宣府总兵明知我们这是疑兵之计,他也必须调集重兵,否则,一旦我军真有十万大军,便可一鼓作气攻破宣府,兵临北京,到时候,宣府总兵乃至宣府诸将都万死难赎其罪!”
也先心中也不再疑惑,当即决定道:“既然如此,那就依军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