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将镜花给逗笑了,她弯着眉,笑眯眯地,也没了刚才对朱砂的怯意,“公主,奴婢才是姐姐,水月是妹妹。
不过,奴婢这姐姐当得是没半点姐姐的样子,因此……认错是常有的事儿。”
‘嘶。’
镜花倒吸了口冷气,揉了揉腰,一脸疑惑地看着水月,就差把‘干嘛了’三个字给写在脸上。
不过水月可没有跟镜花解释,依旧是做淡然样。
真是好玩得紧。
这妹妹的处世态度可真是让人讶异得很。
她刚才对镜花做了什么,朱砂可都是看得仔仔细细的。
水月在隐蔽处捏了把镜花的腰上的软肉。至于为何要这么做,朱砂倒是猜到了。无非就是,不让镜花在这样当着她的面,大大咧咧地说话。
看样子,这水月对她还是有极大的防备之心呐。
但朱砂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种极好的生存方式,尤其是在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朱砂解下身上披着的斗篷,将其抱着,然后爱怜地摸了摸镜花水月的脑袋,“好的,本宫知道了,镜花是姐姐,水月是妹妹。”
唔,那脑袋毛绒绒的,可真是好摸得紧。
像极了只可爱小猫,真想以后得了空了,一切都安定下来,她可一定要养来一只。
她跨进了门,刚一走,水月便叹了叹气,刚才她看着镜花毫无掩饰地说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人给惹到了,一颗心都整得提心吊胆。
出人意料的是,这位别人口中传得很是不得了的长安公主,貌似……没那么凶。
这边,当朱砂才刚走进寝殿,那正上方的软床边,一老嬷嬷弯腰凑在跟前,像是听着纱帐里的人说着什么,然后默默地将纱帐挽了起来。
上面的人平躺得笔直,若不是被子稍稍地微微隆起,朱砂都不会觉得里面有人。
“公主金安,”老嬷嬷颤巍巍地小步奔到朱砂面前,笑得很是和蔼,接过朱砂怀里的斗篷,“刚才在门口时,王后就听见动静了,正等着您呢。”
“母后……她今日都还没睡过么?”朱砂皱着眉,看着这半佝偻的嬷嬷,“她今日过得如何了?”
嬷嬷回笑着,“王后是有午睡过的,只是……躺的多了,就不太能睡着。但这次换得人儿都挺有眼力见的,有公主在,她们不敢放肆。”
“嗯,嬷嬷,您先下去罢,我和母后聊会天。”
待门掩上后,朱砂一步一步地慢慢踏上台阶,在床的一角挪出了一个位置,轻轻坐下。
王菱箐明显地感受到了床的一块陷了下去,她平躺着,四肢无法动弹,只能靠着可扭动的头微微抬起,眼珠子向右斜视着。
皮肤褐黄褐黄的,身上依旧是没是几两肉。只有脸色微微好些,面上开始泛起了红润。
唉。
朱砂拥着王菱箐,让她能够靠床坐起。又拿上软垫,给她靠着,“您……近日感觉如何了?”
朱砂原本想要喊‘母后’的,可也许是如今真人就在跟前,许是就如近乡情怯罢,她居然喊不出来。
“挺,挺好的……”
朱砂的忽然开口,让她有些惊喜,眼睛里蹦出的欢喜是掩饰不住的。
“您也要让些仆人抬您出去晒晒太阳的,整日待在殿内,怕是也要待出什么病来。”
“好,好的。”
“要是有人苛待您了,要尽管直说,莫要瞒我。”
“好。”
“平日里,也该要多吃些饭,吃不下也要多喝些补汤。”
“会的,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