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场暴雨之后,东陵的日常算是又恢复如初了。
陆怀清的功课也愈做愈好,一切都进行得很是顺利。
池佩那边也安静得很,并没再弄出些什么祸事儿来。
但就是太安静,太顺利了,这反而让朱砂心中愈加不安。
可她算了又算,但也依旧是没算出些什么来。
一切都很正常。
朱砂与着赵铭右商量了一下,觉着该定下日子了,一个让陆清怀登基继位的日子。
约莫是在半月之后。
也因着日子的敲定,朱砂便将那折子全都丢给了陆清怀来处理。于是乎,她近日悠闲自得极了。
想着想着,便抓着南寻一块儿又出宫去了。
如今的朱砂将每一日都当做是最后一刻来面对。
南寻似乎也是感受到了,他变得愈加不安和烦躁。
可是朱砂不说,他也不知道内情,也就不知该如何解决这事儿。
没此见着朱砂时,他都想按着朱砂的肩膀,好好地问问,这到底都是怎么了!?
可是……南寻转念一想,朱砂没与他说,指不定就是因为那件事儿不能说出,或是说不出呢?
朱砂该是有什么难言之情的。
也是在这一日的午后,天上的密布乌云,不止是南寻,其余的人也愈加难受了。
毕竟那次一连几日的暴雨,真是够吓人的,也让着所有的人,有了阴影。
没过了多久,就开始下去了倾盆大雨来,一颗颗豆大的雨滴像是要将窗子砸开似的。
朱砂没想太多,只觉着这次的雨,该是天神布下的了。
可那雨,一连持续着下了快有两日。
“鸢白君,麻烦你再去天界问问,是否是那天神布的雨。”她有些焦灼了,但只能暗暗想着,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南寻就在自己的身旁,安慰道:“别担心,就算不是,不也还有鸢白在么?上次就是他歇的雨,莫慌。”
朱砂望着那远去已成了个小红点的人,自言自语着,“或许是罢。”
这一来一回的,鸢白也没耽搁多久,便回来了。
他擦了擦汗,说道:“是了,这次的确是天神所布的雨。我们不能干预。”
明明已经得到了确切的答案,朱砂还是总觉着哪儿怪怪的,又问道:“天神可有说是何时会停么?”
“约莫一柱香时间,别着急,没事儿的。”鸢白掸了掸衣裳,“莫急哈。”
“嗯。”朱砂心慌的那种感觉愈加强烈了,“但愿,但愿。”
又过了一会儿,鸢白开了窗瞧了眼,“看罢,这雨开始变小了……”
南寻二人应声看去时,还真是如鸢白所说的那样,是在变小。
可朱砂的心慌感并未减弱,真是奇怪。
“一柱香到,”鸢白喊了声后,将窗口打开,“嘿,你瞧罢,还真是停了。”
天开始放晴,是光。
朱砂眼睛都不带眨的望去了窗外,盯着那天,神情严肃。
“你该开心点了,朱砂,别总这么紧绷着。”
“不,不是,你看那天。”
“看什么看,不挺正常的嘛,这阳光,这天气,多……好。”鸢白只感觉那光忽然又弱了下来,一瞬之间屋中又开始变得昏暗。
朱砂表情凝固,提鸢白回答了,“那满片的乌云,你瞧见了么?”
“…………”
接着就是电闪雷鸣,然后便下起了比刚才还猛的暴雨。
“卧槽,这特么就是天神所说的雨停?”
朱砂小声问了一句,“要不你再去问问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