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伯按规矩办事,自然是不能纵容你的。”沈启怀右手抚过另一只手的名表,一副浩然正气的模样。
呵……
沈纾扬眉,忽的就起了身。
“那就是没得谈了,人,我先带走。”
她理了理晃动的裙摆,朝易千千示意。
易千千立马领会,直接一把提起椅子上的沈亦,欲出门离开。
不出意外,被人拦住了。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沈启怀拍了板身前的案桌,满腔怒火。
“大小姐无视家规,私自带人劫狱,将她拿下,关入祠堂,好好反省。”
说完,沈启怀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想让人将沈纾拿下。
这里毕竟是二房的地盘,所有人都听令于沈启怀。
他一发话,众人立马有了动作,想要将沈纾拿下。
他们人多示众,大长老开始担心起来。
他早该知道的,沈启怀这只老狐狸成了精,连他在沈启怀面前都落不到什么好处,更何况沈纾一个不理会家族世事都小丫头。
唉……罢了。
大长老长叹一声,打算拉住沈纾,让她不要管这件事情。
至于沈亦的事,只能再另外想法子了。
“都在做什么呢!”
大长老还没来得及动作,门外就传来了一道浑厚的声音。
沈榭在沈婳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
沈纾临走之前,让沈婳留在沈家。
若是过了半小时她还没回来,就让沈婳去找沈榭。
众人看见他,立马上前行礼打招呼。
“父亲?”沈启怀也走了两步,看向门口的方向:“您怎么来了?”
“哼!”沈榭冷哼一声,神情严肃:“我若是不来,你们岂不是要翻了天!”
“为了一个与我沈家毫不相关的外人,你们竟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沈榭怒斥一声,将人都叫到了外面的大厅。
这里是二房的总部,沈启怀的地盘。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沈榭坐在主座上,问出了声。
沈启怀先发制人,将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我没想到纾儿竟胡闹到这般地步,也怪我,平日里没有管教好她。”沈启怀在下面,满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果然,听完,沈榭就皱了眉头。
“纾儿,你莫要在胡闹,回家好好反省!”
后天就是高考了,他不想把话说得重了,以防触了沈纾的反骨。
至于沈亦,左右都只是个外人,不管事情真相如何,他也不想因此,让沈纾跟沈启怀再生嫌隙。
沈纾哪里不懂他的心思,当即就笑了。
“行。”她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如今的沈家当真就是他二房的天下了。”
“看来以后,我也得当心,不然哪天着了道,大房就真的无人咯!”
她缓缓起身,语气散漫,却正中沈榭的下怀。
“你什么意思?”沈启怀有些急了。
男人都爱权,沈榭也不例外。
要不然,他也不会这把年纪了,还占着家主这个位置不放。
“等等。”
就在沈纾打算起身离开之时,主座上的沈榭却是开了口。
“纾儿这话是什么意思。”沈榭一双鹰眼微敛,语气意味不明:“莫非此事另有隐情?”
沈纾挑眉,并没有停下脚步:“叔伯在这里,纾儿哪里敢有微词,算了算了,我还是继续做条咸鱼吧!”
这字里行间,无一不是在说,现在的沈启怀只手遮天,他沈榭这个徐家家主,形同虚设。
“你休要胡言!”
沈启怀看了眼沈榭瞬间就黑下去的脸,愤愤阻止沈纾。
“您别听她乱说。”他连忙解释。
然而,沈榭却是没有理会他,直接看向沈纾的方向。
“纾儿不用担心,有我在这里,要是事情确实有什么隐情,定要换你一个说法。”
沈纾很少参与家族里的事,也不懂个什么人情世故。
可现在居然能说出这般话来,想来是被二房的人给欺负惨了。
所以沈榭也不得不引起重视,近日的二房确实是如日中天,太过嚣张了些。
听到他的话,沈纾立马回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真的吗?您真的会主持公道吗?”
沈纾眉眼生得极好,故意扮起惨来,我见犹怜。
果然,沈榭一见到她这副委屈的模样,就皱起了眉头。
沈纾立马趁热打铁:“叔伯仅凭一人之词就定了罪,纾儿觉得不合理。”
沈启怀想要反驳的,却被沈榭打断了。
最后,只得当场叫来了人证。
“我确实亲眼看见沈亦鬼鬼祟祟地进了大小姐的房间,拿了那极其珍贵的帝王绿。”
他是沈家四长老,大房一脉的高层之一,因为女儿攀上了言家一旁系分支做亲家,风头很足。
沈榭看见他,神色变得愈发严肃。
他在这处处险恶的京圈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他没想到,如今的二房居然发展到了如此地步,就连最难搞的四长老,也被收到了麾下。
大长老在看到来人是四长老的时候,整个人都颓了下来,面如死灰。
本来说证人只是一个佣人,现在却突然换成了四长老,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看来,这沈启怀果真是不打算放过沈亦了。
他看了眼不远处淡然自若的沈启怀,暗自叹了口气。
沈纾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她听了四长老的话,继续发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