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接的很快,但说话的却不是新易老总:“哟!这不是我们张大经纪人吗?怎么?有事啊?”
这声音……是李希时。
张仪眼眸里的光瞬间暗淡了几分,喉咙有些苦涩:“为什么?”
早在昨天晚上易千千对李希时动手之后,她就想过后果,所以也给徐慕想好了应对的办法,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出事的居然会是杨安宜。
而且还是封杀,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为什么!”屏幕那边的李希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嗤笑一声,神情阴沉:“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我告诉你,好戏才刚开始呢!你跟你手下的三个小艺人一个都跑不掉!”
说完之后李希时就挂断了电话,将手机递给了对面黑皮倚上沉肃的男人,摸了摸脖颈上暗红的掐痕,眸子里渗了殷红,神情可怖。
“不过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经纪人,也值得你这般动怒?”黑皮倚上的中年男人接过手机,眉眼间敛着浊气,似不在意地问道。
闻言,李希时没有抬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上神情更加可怕,整个人凶狠犹如厉鬼:“我不管!我就是要把她们踩在底下,让她们永无翻身之日!”
他让人查过了,昨天晚上对他动手的女人,就是张仪那个新签的艺人沈纾的助理。
不过一个卑贱的助理而已,居然也敢动他!简直不自量力!
李希时嘲讽一笑,眼里满是不屑。
杨安宜封杀只是第一步,至于徐慕跟沈纾,先让他们蹦跶几天,然后,再让他们好好感受一下,从高处掉落泥潭,暗无天日的惨淡日子。
李桓见状,没再多问,只是视线瞟到他脖子上的红痕时,深邃犀利的长眸略眯,若有所思。
在李希时离开之后叫来了他的经纪人。
……
张仪这边。
被挂断电话之后,她疲惫地坐了下来,无奈捏了下眉头,然后转头看向身旁面色惨白的杨安宜,脸上充满歉意:“抱歉安宜,是我连累你了,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就这么被封杀的。”
如果事情最后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她就算倾家荡产也会将杨安宜从新易保释出来。
然而杨安宜听完之后,却没有再像往常一样乖巧接话,只怔怔问了一句:“连累?”
“是的。”张仪点头:“昨天沈纾助理为了我得罪了李希时,我没想到他会借你来报复我,抱歉,连累你了。”
沈纾助理。
杨安宜在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恍了下神,然后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回去的路上,她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绯唇紧抿,眼中原本隐晦复杂的光芒在此刻变得异常坚定。
……
是夜,沈家。
洗完澡之后,沈纾换了另外一套粉红色的睡衣,随意穿了双拖鞋就出了房门。
“沈婳。”她走至沈婳的房门前,敲了几声。
很快,门就开了。
沈婳手上还拿着只画笔,让她进来。
沈纾进去,看到她支在落地窗边的画架,微微挑眉。
她差点忘记了,沈婳目前在华大双修,其中一科就是绘画。
“你找我有事?”沈婳放了画笔,坐到一旁的沙发上,轻声问。
沈纾没坐到沙发上,而是走到落地窗前看了一眼她未画完的画,右手摸了摸下颌,啧了声:“你这鸟画得有点胖啊!”
她说完,沈婳神情凝了一瞬,深吸了口气,语气有些复杂:“那是鹰。”
“鹰?”沈纾有些意外,然后颇为认真地接话:“你画功不行啊,这鸟看起来弱不拉几的,居然是只鹰!”
沈婳:“……”
她堂堂一个华大绘画专业前三的高材生,居然被沈纾这个连初中题都不会做的门外汉说画功不行。
沈婳闭了下双眼,又深呼吸了两次,打算不跟她一般计较:“说你的事,找我干嘛?”
“哦。”沈纾撇嘴,这才收回视线,不急不慢地开口:“你那么急催我回来,不是说大长老出事了?”
看她昨天催得那么急,沈纾觉得自己不回来一趟都对不起她。
闻言,沈婳愣了一瞬,有些意外地抬头看向她。
女孩穿着粉色的睡衣,隐约能看出窈窕的身姿,五官面容好看又精致,粉嫩的脸上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动作举止中也还是透着不可一世的随意。
明明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沈婳总感觉,她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沈纾不会这么好声好气地跟自己说话,更不可能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可现在……
沈纾居然关心起了家族的事,这着实让她有点意外。
“嗯?”沈纾见她没有反应,又问了一遍。
沈婳这才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缓缓开口:“是的,大长老前段时间刚做起来的赌石产业,应该马上就要易主了。”
“易主?”沈纾挑眉。
“不错,现在他们应该正在公司签产业转让书。”沈婳点了点头,眉头微蹙。
前两天她偶然撞见过大长老来找沈启怀,不愿意转手赌石产业。
沈婳自小被沈纾父母接到沈家来,也与他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所以即使现在沈纾父母不在了,她也还是心系大房,不愿看着大房没落。
然而她只是一个养女,根本没资格插手家族的事,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沈纾身上。
眼下见沈纾关心,沈婳脸上又浮现一丝希冀,希望她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