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声音在此刻紧张凝重的气氛中显得格外突兀,室内众人皆寻声朝门口方向看去。
女孩长发披肩,素净的小脸粉黛未施,却肤如凝脂,美得不可方物,尤其那一双秋波流转的眸子,仿佛藏有万千星辰,敛有潋滟风光,让人挪不开眼。
只是她身上的粉色睡衣跟拖鞋显得过分随意,与这肃穆的会议室显得格格不入。
半晌,沈启怀最先回过神来,看着突然闯入的沈纾,长眸一眯,声音听不出情绪:“纾儿?你来这里做什么?”
沈纾没有急着回答,视线在这空间不大的会议室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大长老以及周围将他挟持的几个黑衣大汉,眉眼凝了一瞬。
两秒后,她收回视线,嘴角突然扬起一道优美的弧度,不轻不重地笑了声,然后走近,从旁边拖了把椅子,大喇喇坐在了沈启怀的对面。
见状,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她突然闯进会议室是要做什么。
“纾儿。”沈启怀见她不回话,又继续叫了一声,看向她的眼睛里隐着警示:“我们现在有正事要忙,你要想玩的话先到外面等一下。”
刚才眼看着事情马上就要成了,突然被沈纾打断,他心底万分不爽,但又碍于对沈纾手里的股份,不得不做好表面功夫。
“是吗?”沈纾慵懒地翘着二郎腿,歪头把玩着勾在手中的金色钥匙串,随口一答。
“自然,等叔伯忙完之后随你怎么玩。”沈启怀慈爱地笑了下,哄着她,只希望她快点离开。
毕竟沈纾再怎么说也是属于大房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种事情还是避着她比较好。
哪料,沈纾却是漫不经心地抬眼,微微挑眉:“可我今天不是来玩儿的。”
她是来砸场的。
“哦?”沈启怀愣了一下,眼中折射出危险的光芒,然后才似是饶有兴趣地接过话:“那你是来……?”
“也没什么。”沈纾挑眉:“我就是过来看看亲爱的叔伯您,到底要怎样不要脸地,将我那稍有起色的赌石产业据为己有。”
说完之后,她双手环胸,毫无怯意地直接对上沈启怀那浑浊深沉的眼眸,完全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闻言,全场都陷入死一样的沉寂中。
沈启怀的表情僵在脸上,周身气质瞬间变得的阴沉。
静默半晌。
“哈哈哈——”室内突然爆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大长老此刻没有挣扎,眼中的殷红全数褪下,声音难得地带了几分愉悦:“果然虎父无犬女,老头子我也算没看错人!”
上次向沈纾借用赌石产业的启动资金就已实属无奈之举,他包括大房一众长老在内,都从未对无所事事的沈纾寄予过任何希望。
所以这次出事之后,他们找过很多关系,求过不少人,却从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沈纾。
眼下她突然出现在会议室,表明了她的立场,甚至敢直面对上沈启怀。
不管结果如何,他都已经很是欣慰了。
沈启怀看着他们俩一唱一和,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也顾不上维持表面功夫。
他意味不明地看向沈纾的方向:“沈纾,要是你以后还想肆无忌惮地在京圈混的话,这件事情我劝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这话,就是直接挑明了,在向沈纾示威。
毕竟沈纾现在能如此嚣张,绝大部分是仰仗着沈家,而沈家,是他说了算。
“大小姐,你走吧。”大长老顿了一下,一脸慰藉地开口,示意她不要插手这件事情。
毕竟沈启怀这只老狐狸城府极深,他对赌石这一产业蓄谋已久,今天更是直接出动了培养多年的高级雇佣兵,想来是对此势在必得。
根本不是沈纾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可以抗衡的,纵使他有万分不甘,也别无他法。
“是啊。”
“大小姐您还是先离开吧。”
“这件事与您无关,您先走吧。”
大房这边众长老也纷纷附和。
今天沈纾能出现在这里,并说出刚才那一席话,已经是他们始料未及的了,心下也对她有了很大的改观。
光看沈启怀的态度,就知道这赌石产业保不住,他们不想沈纾也被影响,赔了夫人又折兵,所以皆劝告她离开。
沈婳见状,眉头紧锁,上前扯了下沈纾的衣角,想拉她离开。
然而沈纾却是未动,相反,脸上笑意更甚:“叔伯,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说出这席话的,我在京圈混得怎样,干你p事儿!”
她有时候真的很佩服二房这一家子人,完全不知道脸为何物。
别说沈启怀一个八字还没一撇的沈家继承人了,就是沈榭,在其他三大家族面前都没有说话的份,又何谈整个京圈。
沈纾嘲讽地笑了一声。
“既然你非要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这做长辈的不客气了!”沈启怀被她一个黄毛丫头挤兑,心下怒火滔天,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那我也把话撂这儿了,你今天休想从这里带走分毫。”沈纾脸上一直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神色轻松地仿佛在说着今天吃什么。
这话说得本来就挑衅意味十足,再加上沈纾那副欠揍的表情,沈启怀想不恼都不可能。
果然,沈启怀气极,脸上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朝着那几个黑衣大汉厉声吩咐,声音盛怒:“先让那老头把字签了,然后再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抓起来,送到国安局!”
大长老前面一直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