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桑急着找东西避寒,一抬头就见所有人都围她而站。
而正对着她的,就是顾初月!
笑吟吟的顾初月!
衣冠整洁的顾初月!
这怎么可能!
秋桑目瞪口呆,她下意识的低头环视了周围一圈。
旁边绑着王二,而自己身着锦袍,胸口大开,衣不蔽体,这锦袍……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秋桑心头一震,扑到了文氏的脚边,哭道:“姨娘救我!姨娘救我!奴婢是被人陷害的!求姨娘给奴婢做主啊!”
文氏泪如雨下,“秋桑,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秋桑现在才清醒,刚刚他们说了些什么她全然不知,她心中慌乱,忽然描到了地上的荷包,一把抓了起来,像是拿到了什么有利证据一样,高喊:
“这是大小姐亲自绣的荷包!是大小姐与王二有私情!奴婢是被冤枉的!”
顾初月仿佛被吓到了,往顾明远身后躲了躲,小声道:“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荷包?”
顾明远醍醐灌顶,眯着眼睛,
文氏暗骂心中暗骂蠢货!
“是……是……”刚刚还冷的刺骨,秋桑现在却急得满头大汗。
“咚!”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响。
“去看看是怎么回事?”顾明远捏着眉心,不耐烦的命令。
小厮动作快,过去就见一女子“哎呦哎呦”的躺在地上,立刻将人抓了过来,往地上一推。
顾初月惊呼:“翠儿?!”
翠儿跌在了秋桑身上,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有人叫她,下意识的乱喊:“不是不是……我不是翠儿……”
芳姑忽然道:“确实是翠儿。”
翠儿哪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一听也不敢否认了,做贼心虚的抱着头不说话,脑子现在都是懵的,她只记得自己要走突然就被人捂住了嘴,然后被用力推到地上,接着就被抓到了这里。
秋桑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样,揪起翠儿的头,将荷包塞到她眼前,疯了一般大喊:“翠儿,你说……你说这荷包是不是大小姐的!是不是大小姐的,你倒是说话啊!”
翠儿被揪的发疼,连忙哭道:“是!这就是大小姐的荷包!秋桑姐姐你别打了!”
“老爷您看,翠儿都承认了,这真的的大小姐的荷包,奴婢是被冤枉的……是被冤枉的!”
顾明远的脸越来越青,背着手不说话。
文氏心中着急,恨不得把秋桑的嘴给堵起来。
顾初月捂着嘴,揪着老爹的衣袖,疑惑道:“翠儿是明月苑里做糕点的丫鬟,秋桑是菡萏堂的大丫鬟,平日里你们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翠儿为什么要叫秋桑为姐姐呢?难不成你们之前就认识?”
三人瘫坐在地上,已经被巨大的转变给吓傻了,哆哆嗦嗦的没人回应。
顾明远要是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这几十年的官就白当了,当即呵道:“秋桑、王二,你们在此私会,竟妄想污蔑初月,真是胆大包天!”
秋桑没说话,只是不断看着文姨娘。
老夫人抚着手中的手炉,冷声道:“秋桑毕竟是文姨娘的人,不知文姨娘作何看法?”
文氏痛惜的看着秋桑,一副不能狠心的模样。
秋桑心中感动,朝她摇头。
站了起来,披头散发的大喊:“这件事情都是我一人策划,我就是看不惯顾初月,她就应该被王二这种人糟蹋了!”
说着,她用尽全身的力量冲向假山都方向,丫鬟们反应过来要去拦的时候,“咚”的一声,秋桑已经倒地不醒了。
秋桑一死,事情就再也查不下去了,顾明远没发话彻查,只跟王氏说了对下人要严加管教,勿将今晚的事情传出去云云几句,事情也就这么结束了。
文氏立刻松了一口气,脸上没有刚刚的半点疼惜,转而捂住心口,呜呼一声倒在了丫鬟身上,就这么晕过去了。
这一幕恰好落在顾初月眼里,她冷笑一声,秋桑如此忠心是她没想到的,可惜,秋桑的忠心到底是付错了人。
文氏一倒,身边的小丫鬟立刻哭天喊地。
顾明远皱了皱眉虽知道今晚的事情怕是和文姨娘也脱不了干系,可到底不忍心,想着去看看,却被人拽住了袖子。
一回头,就见大女儿一袭白衣弱不禁风,双眼含泪的委屈样子,他觉得叹了口气。
说到底,今晚这一场闹剧,还是让大女儿受委屈了,他伸手抚了抚顾初月的鬓角,出声安慰:“初月,让你受委屈了。”
顾初月抬头,一双水杏眸含着氤氲涟漪,在夜色下一片星星点点。
她眨了眨羽睫,乖巧的弯着眉眼,轻声道:“有爹爹给女儿做主,女儿一点也不委屈。”
顾明远心中升起一抹疼惜,想再说几句,就听见一道苍老的声音:
“初月,走了。”
老夫人走上前,将孙女单薄的身体搂进大氅里,掀着凤眸斜了顾明远一眼。
顾明远尴尬的拱了拱手:“母亲慢走。”
老夫人没理他,只道:“我可怜的月儿啊,没人疼,祖母疼你啊,走,回寿辉堂。”
“这这这……唉……”
顾明远长长的叹了口气,母亲这是这是在怪他处事不公。
原地剩王氏还没走,他见夫人面色惨白,靠在常妈妈身上,刚想过去关心两句,就听王氏道:“老爷快去整理公务吧,妾室身子不适,先回藏玉阁了。”
顾明远嘴里的话就这么打了水漂,他尴尬的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