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今日,正在她用午膳时,去大女儿言可嫣所住院子送饭的婆子说,大小姐逃出去了。
按照母亲的意思,嫣儿住的院子外是要有侍卫队守着的,可因为最近嫣儿情绪正常了些,对她请求,她便将侍卫队撤了,哪知今日闹了这么一出。
裴氏不敢大幅度查找,怕惊扰了云鹤轩,可到现在都没找到女儿的影子。
刚刚忽然有丫鬟来报,说看到大小姐来了这处院子。
裴氏这才匆匆赶来,生怕自己这女儿忽然犯病,又做了什么糊涂事。
容嬷嬷看出了裴氏的心思,小声安抚道:“夫人安心,大小姐自从上次……情绪已经平静多了。”
张氏见裴氏久久不回答,有些心急,继续道:“夫人要不要进去坐一坐?”
言可梦同样希望裴氏进去,道:“母亲,云松表哥既是亲戚也是客人,在言国公府调养身体,不如就进去看一看吧?爹爹说呢?”
言国公觉得女儿知书达理,很有道理,便道:“韵儿啊,就进去看看吧。”
裴氏清丽的面容缓缓展开一抹笑容,“瞧国公爷说的,我今日原本就是来探望云松的,还生怕我这不请自来的惹人嫌弃呢,既然张夫人主动开口,我更是乐意至极。”
说完,便扭头道:“国公爷,咱们便进去吧。”
“好好好,韵儿真是有心了。”言国公道。
张氏笑着带路,“大夫人乃是金枝玉叶,来看望云松是他的福气,我们母子哪敢嫌弃啊。”
一行人进了院子,心思各异,完全没注意到院子两边地上砸出来的人形深坑。
院里没有丫鬟守着,一行人走至正屋门口,发现屋门紧闭。
跟在言可梦身后的丫鬟主动上前开门,只是手刚碰到红漆木门,就听到了一阵细碎的低吼。
丫鬟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回头支支吾吾道:“国公爷……里面……里面好像有声音传来……”
张氏笑道:“许是我带来的那几个丫鬟在收拾屋子,难免发出声音。”
丫鬟低头道:“不……不是那样的声音,是——”
“啊!慢些……”
“不要咬我!”
“走开……走开……”
“你怎么这么没用!用力啊……”
未等丫鬟说完,男人的虚弱粗喘和女人的娇声怒骂交缠传了出来。
言可梦天真道:“爹爹,里面这是怎么了?”
言国公双手背后,眼神隐晦,不知要如何为女儿作答。
温姨娘连忙捂住女儿的耳朵,“姑娘家家的,问那么多做什么?”随即,看向了言国公,面色苍白,“郎君,里面……里面不会……”
“啊……言云松你是不是男人啊!”
“怎么这么快就软了!”
从屋内传出来的这几道女声沙哑却也清晰。
裴氏大惊,身形不稳的向后退了两步,直到被容嬷嬷扶住,堪堪站稳。
哪怕破音、哪怕嘶哑到极致,她也听出了说话的人是谁……
她的大女儿啊!
言国公没听出来那女子的声音,狠狠的瞪向张氏,“夫人就是这么教育儿子的吗?”
张氏心里窃喜,面色却慌张,“哎呦,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初月小姐不是在里面和云松聊天吗?怎么会……这……”
张氏的语无伦次,稍稍安抚了裴氏的心。
但,听到“顾初月”三个字时,裴氏和言国公面面相觑,心里,顿时一咯噔。
顾学士和原配就这么一位嫡长女,几位老夫人疼的不行,若是在言国公府出事,母亲不得揍他才怪!
言国公此时什么都顾不得了,一脚将屋门踹开。
“啪”的一声,包红漆木门猛然打开。
屋里的画面,清晰的暴露在众人眼前。
言云松躺在地上,面色苍白,俊面潮红,仰头昏迷不醒。
洁白的中衣大开,枯瘦的上半身布满牙印,血迹干涸成痂,就连浅色的地毯都被染了朵朵血花,分明可见的肋骨上一道道湿痕泛着水光。
而,言可嫣发髻松散,浑身上下只有一件落到小腹上肚兜,清丽的面容上,一道狰狞扭曲的伤口不断往下流着鲜血。
一滴一滴,顺着峰峦,落入肚兜遮盖着的地方。
似是只索情女鬼,骑着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尽兴驰骋,榨干它所有的力气。
“啊!”
几个未经人事的小丫鬟忍不住尖叫,害羞的凑到了人群后面。
惊醒了呆愣的众人。
言国公惊慌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如此家丑,他一辈子都没经受过,更何况被这么多人围观,老脸顿时羞的通红。
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言可梦面如金纸,双眼死死的瞪着屋里的两人,就连染着蔻丹的指甲陷入掌心,都感觉不到。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里面的人不应该是顾初月吗?怎么会变成言可嫣?!
还是说,真如守在柳亭的丫鬟说的那样,顾初月没有来……
那屋里的顾芳菲去哪了?
按照她的计划,顾芳菲此刻应该在那对狗男女身边旁观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张氏见状,立刻跑进屋里,一把将言可嫣推开,拍打着言云松苍白的脸,哭道:“儿子……云松啊,你醒醒,你醒醒啊……”
言可嫣被推倒在地,浑身软趴趴的,却是不断的扭动身体,在地毯上摩擦着。
温姨娘见状,知道计划偏离正常发展,转身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