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顾初月醒来时,自然的摸向了身侧,发现身侧很暖,却无人。
想来是怕被人看见,刚刚才走,而且还顺走了昨天做的茯苓饼。
她打了个哈欠,准备起身。
恰时,珍珠端着铜盆进来,伺候小姐更衣时,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小姐身上没什么痕迹,手上守宫砂还在,这才松了口气,可还是忍不住道:“小姐……您没事吧?”
顾初月眨眨眼,“没事啊。”
珍珠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也许是看花眼了,便笑道:“那便好。”
洗漱更衣后,广白已经在外厅等着了,一看到顾初月就跑了过去。
“月月姐姐抱抱!”
顾初月蹲下抱了抱小胖墩,捏捏他的小脸,起身领着他去用早膳。
广白好奇道:“咦~闻一哥哥为什么不留下和我们一起用早膳啊?”
“噗……咳咳咳!”
顾初月一口粥呛在嗓子眼,“小白,你说……说什么呢?”
广白一手一个如意卷,吃的嘴角都是豆沙,脆声道:“我今天起的好早,想去院子里的池塘看小鱼,结果就看到闻一哥哥从姐姐的屋里走了出来,还瞪了我一眼,可凶可凶了!”
这话一出口,珍珠的视线立刻射了过来。
顾初月拿帕子擦着嘴,极力不去看珍珠和广白的眼睛,“小白,你一定是没睡醒看错了,你闻一哥哥现在生病了,怎么可能来我的院子呢?”
广白歪着头,“可是我明明就看见了呀?”
她立刻往小胖墩嘴里塞了块如意卷,“怎么可能,你快吃早膳吧,姐姐要去上课了哈……”
说完,从桌上抓了两块酥饼,提裙就走。
簌簌和珍珠立刻就追了出去。
学士府的马车就停在大门口,一上去顾初月就看见了笑的异常温柔的二妹妹。
她啃着手里头的酥饼,“二妹妹……你,怎么了?”
今天一早,怎么所有人都这么奇怪?
顾芳菲笑着挽住大姐姐的手臂,笑道:“大姐姐今日午后可有事?若是无事不如再去露华台听一听曲儿吧?”
顾初月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她继续道:“听闻阡影姑娘相貌倾城,更是有一把好嗓子,先前人人都说她现在很少出现在大众面前,可昨日我看还不是出山去给言大少爷唱曲儿了,想来,又是接客了呢,不如咱们也去碰一碰运气?”
顾初月顿时觉得嘴里的酥饼不香了。
昨日她见过传闻中的阡影了,确实貌美倾城,声如鹂鸟。
她要是个男子,相处时间长了,也难免会动心。
真的只是……属下那么简单吗?
顾芳菲见大姐姐不吃酥饼了,神情也恹恹,心里对言闻一的不满越发深,原先她就觉得这人不是良配,昨日更打着生病的幌子请假不上课去露华台包头牌听曲儿?
行径十分恶劣。
她大姐姐如此好的人,怎能嫁了他去?
着实不是良配,希望大姐姐早点认清他的真面目!
到了学士府,下车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顾初月心思微敛,连笑容都是淡淡的。
想来也是,自己于言闻一不过是闲来无事时玩弄的姑娘罢了,想要在她身上报对原主的仇罢了。
自己何必多想,又有什么资格多想呢?
如果大魔王喜欢那位阡影姑娘,她好好拉拢,才是正事。
到了广亭,发现今日真是异常的清冷。
只有安仲逸一人在这。
顾初月放下书箱,疑惑道:“仲逸表哥,今天早读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呀?”
安仲逸笑了笑,刚要开口,就听一道爽朗的女声传来,“今天天气真好啊!”
几人回头望去。
今天明明是大阴天……
顾初月笑道:“小表姐可是遇到什么大喜事了?瞧你高兴的样子。”
顾芳菲也道:“五表姐可是遇到什么大好事了?瞧你阴晴不分的样子。”
言可辛将书箱一甩,颔首道:“今天我高兴,不跟你一般计较。”
顾芳菲轻哼了声,没有理她。
一落座,言可辛便回头,一脸的神秘兮兮,“你知道二哥为什么没来上课吗?”
顾初月也小声道:“为什么呀?”
“因为言可嫣出意外了!”言可辛顿了顿,连声音里都带着笑意,“还有言可梦,老话怎么说来着,恶人自有天收,这不,报应来了。”
顾初月没听明白,“言可嫣和言可梦不是一个被送到苏州一个被娶回家了吗?昨日就出发的事情,难不成生了变故?”
“确实都被送走了,但是言可嫣呢,她借着尿急的幌子,打伤了看管她的丫鬟,荒郊野岭的就这么跑了,听说后来在一处山洞里找到了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的尸体,据说是被野狼叼走了,公主伯母听闻后一病不起,二哥只好请假照顾。”
顾初月心里冷笑不止,却不好在面上表现,只是关心道:“那,大夫人的病?”
言可辛摆摆手,“听我娘说是受刺激了,养几天就好。”
她笑道:“如此便好,那小表姐口中的言可梦呢?她又怎么了?”
说到言可梦,言可辛更是解气,“她呀,昨天不是和张氏母子一起走了吗?结果张氏不走官道偏走小道,结果不知道怎的,好似是马受惊了,一大家子人全都葬身悬崖,一个全尸都没有。”
顾初月整理书的手一顿,觉得实在太过巧合,一匹马受惊了算是巧合,几匹马都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