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已经躲不及了。
泛着寒光的短刀倏然刺向少女的腹部。
顾初月回头,杏眸瞪大,脚步刚刚轻移,便是一阵酸麻袭来。
正是因为掉下来摔的。
只是,她未来得及躲闪,就被一阵冷莲香包裹。
不过眨眼间,言闻一身影轻移,单手搂住顾初月,掌心化着慑人的内力。
小厮一惊想要逃跑,却因着自己是报着必须杀死顾初月的决心出刀,现在根本收不住力道。
寒光在顾初月的杏眸里越放越大。
言闻一抬袖的那么一瞬间,薄唇不自主勾起了个势在必得的弧度,掌心内力化无,直接用胳膊迎上利刃。
锦服划破,刀肉相碰。
迸出的血液溅到了顾初月的襦裙上。
言闻一这才满意的掌心蓄力,打在小厮的胸口上。
“噗!”
小厮喷出一口鲜血,被巨大的内力震出十米远。
复还立刻飞身过去,怕小厮是死士,为避免他后牙藏毒自尽,直接卸了他的下巴。
动作迅速。
可小厮却面目狰狞的瞪着他,眼角慢慢流出一滴血液,沿着眼角流入发梢,没入草地。
慢慢,他的七窍皆流出血液。
不是藏毒,而是事先便服了毒药,无论成功还是失败被抓,都没给自己留退路。
原地。
言闻一忽然皱眉,“嘶”了一声。
顾初月回过神,迅速去看他的伤势。
伤口长达三寸,从手肘直下,血肉模糊,墨蓝色窄袖被涌出的鲜血染成了深紫色。
血液滴滴下落。
顾初月立刻拿出帕子将他的伤口紧紧包扎,压迫止血。
眼圈蓦然便红了,她颤着手牢牢攥住帕子,“疼……疼吗?”
言闻一似虚弱的俯身,将头搭在她的肩膀上。
面容朝下,薄唇幽幽勾起。
言可辛立刻翻身下马,“马场那边备了药箱,咱们先过去吧。”
言闻一高大的身躯就这么靠在小姑娘的身上,任由她艰难的扶着自己走。
顾初月一想到少年是因为救自己才受的伤,心里越加担心,“再忍一忍,上了药也许就不那么疼了。”
言闻一声若蚊啼似的“嗯”了声。
像是隐忍了极大的痛苦。
顾初月更担心了,连忙小声的哄他。
小姑娘为他心急如焚的模样,令言闻一心情大好。
微微苍白的面容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笑意。
正好被回头催促的言可辛看见。
只是未等她看第二眼,自己那高大精壮的大哥便软巴巴的靠在旁边的少女身上。
难道,是她看错了?
受了那么长的伤口怎么可能还笑得出来?
马场的休息屋里,已经有下人摆好药箱。
顾初月小心翼翼的剪开言闻一的袖子,将药粉慢慢洒在他的伤口上。
“嘶。”
言闻一突然出声。
顾初月手一抖,差点将药全都倒上去,连忙拿帕子清理,咬唇道:“很疼吗?”
“嗯。”
顾初月眼圈都红了,在药箱里翻来覆去的找,“可是……可这也没有止痛药……”
言闻一垂着长睫,敛着狭眸,声音染了落寞,“呼呼,幼时,许多同我一样大的小孩儿受伤了,都有人给他们呼呼,说那样就不疼了。”
顾初月听了很是心酸,不由想起七岁幼童还遇上了苛待他的老奴,该是多么凄惨的童年。
药粉遇血成膏,已经附在伤口上,很是狰狞。
她低头,撅着嫣红的小嘴儿,凑到伤口旁边,轻轻的吹着。
蝶翼般的睫毛轻颤,水眸里一片氤氲。
挺翘的鼻尖泛红,可怜极了。
言闻一忍不住要捏一捏小姑娘的脸蛋。
坐在他们对面的言可辛满脑袋的问号。
一脚能踹死人的大哥,居然如此幼稚?
竟还学着小孩子讨人怜惜?
在顾初月嘴都撅酸了时,言闻一总算善解人意道:“包扎吧。”
顾初月拿起布带,一圈圈的包裹住他的伤口,牢牢打结。
那边,复还也调查完毕,回来复命。
“主子,刺客是个死士,事先便服了毒药,被您打伤时正是毒性发作,已经死了。”
言闻一受伤的手臂安稳的搭在案几上,手指不断捏着顾初月的指肚,细细的摩挲着。
顾初月本想收回手,但碍着他手臂受伤,根本不敢乱动。
只好伸着玉手,任君揉捏。
言闻一靠在圈椅上,整个人都添了股血腥气儿,又狂又野,“谁派来的?”
复还道:“已经查过整个马场,管事说根本没见过这个人,暂时还不知其身份。”
“继续查。”
“是。”
复还抱拳退了出去,刚出屋就被金戈拉到了一边,跟做贼似的,“诶,你刚刚看见了吗?”
复还挣开被拉住的手臂,“看见什么?”
“刺客刺杀啊!”金戈看向四周,忽然压低声音,“当时我站在马车边,看的清楚,主子掌心内力化气,别说刺杀,就是靠近他,刺客都没那个本事,可主子却在出手的那一刹那收回了内力,直接用手臂迎刀,硬生生替顾大小姐挡了那一刀!”
说完,继续道:“主子这是怎么了?”
复还像是在看白痴似的看着他。
“傻子都看得出来,主子是为了让顾大小姐心生感动。”
说完,无力的看了金戈一眼,开始继续调查。
原地的金戈靠在柱子上,摸着下巴道:“你说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