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月不断伸手反推着少年的腰腹,可惜,敌不过少年的深厚内力。
她一双小细腿儿扑棱的酸痛,眼见着挣扎无效,又实在是不舒服,只好道:“好好好,去就去嘛,真是的……”
她小声的嘟囔,揉着刚刚打到少年身上反而将自己打痛了的胳膊,乖乖跟在少年身后。
言闻一在前面走着,昂藏七尺,步雅神闲。
顾初月跟在后面,可以说是心急如焚。
明明是腊月北风吹,她愣是急出了一身的汗。
就连小脸都红扑扑的,额头挂着层薄薄的汗珠。
李太医万一自作理解什么都说出来,那她,可就真的要暴露了呀!
走着走着,花园到前院之间,不过还有百来米的距离。
珍珠紧紧跟在小姐身边,一抬头就见小姐满头大汗发模样,担心道:“小姐莫不是感染了风寒?瞧这小脸儿红的呦。”
顾初月随意的拍了拍脸,抬头看了眼大魔王,见他没有回头,连忙小声道:“今日叶然休息吗?”
珍珠同样小声音回之,“不休息,他今日貌似还要值班呢。”
如此一听,她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她的步子越来越慢,甚至有慢慢倒退的趋势。
言闻一走在前面,见小姑娘许久不跟上来,一回头,见小姑娘若有所思的不知在想什么,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视线。
快到前院时,顾初月悄悄拉住了珍珠的袖子,停下了脚步不停在原地踱步,发现大魔王并未发觉,两手一叠,抱着肚子开始“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
还未等言闻一开口,便立刻道:“一一,我肚子不舒服,先去个更衣室哈!”
说完,便一溜烟儿的跑了。
背影慌慌张张,就连脚下是石子路都顾不得了,踩上了鹅卵石险些摔倒。
言闻一眯着眼睛,淡淡的勾了勾唇。
珍珠还在犹豫中,发现小姐已经跑了这么远,一扭头,悄悄的看了眼言大少爷笑得如此阴险对面模样。
“言大少爷,我去看看小姐……”
主奴两人可以说起落荒而逃。
言闻一好奇小姑娘是在耍什么把戏,对着不远处的金戈使了个眼色,便没有追过去。
穿过花园回廊,挂雪松枝下光影斑驳。
顾初月气喘吁吁的靠着松树,一看见追过来的珍珠便将她拉了过来,“快,言闻一有没有追过来?”
“没有,小姐放心。”
顾初月松了口气,连忙道:“你走小路绕到前院去,让叶然帮我传一段话,务必马上执行。”
珍珠一脸懵,小姐不是要如厕吗?
怎么又要人去传话?
她小声道:“你让叶然告诉李太医,就说我和言闻一准备过去复诊平安脉,烦请李太医像上次那般帮帮忙。”
珍珠疑惑:“上次那般?”
“你尽管传话就是,李太医会明白的。”
珍珠一听,怕是急事,提着裙子便绕着假山往前院跑。
顾初月踮着脚尖,见珍珠不见踪影,这才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肩膀上的落雪,见四下无人,去了更衣室的方向。
在她去绕了一圈再回到前院时,金戈先她一步,回到了主子身边。
正门处,有一华贵马车,玄铁作壁,琉璃作灯,蜀锦为帘,车窗紧闭,三匹高头大马并列,正倨傲的提着前蹄子。
金戈拱手回话,恰好汇报完时,余光看到一抹竹青色的身影,只道了一句“顾大小姐出来了”,便退到了一侧。
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看热闹不嫌事大,复还心中竟有几分欣慰。
西北风吹人寒,尤其是在这通风口。
顾初月裹紧了披风,由阿离扶着,缓缓登上了步梯。
刚要掀开车帘,还未碰到,车帘一角便伸出了手掌。
掌心粗砺,泛着淡淡的薄红,这是常年经历寒风之人的手的特征。
她垂眸头,掩下那一抹娇羞。
将自己的柔夷,浅浅的放在那大掌上,只是刚刚触碰,那人便得寸进尺的将她整个手包裹,拉进了车厢里。
顾初月踉跄着进去,整个人都心虚的很,一进去便扎进了犄角旮旯,若是地方大小允许,恨不得离言闻一八丈远。
她掌心出汗,却是冰凉的很。
她一紧张,就想抓点什么东西。
在外面侯着的阿离发现小姐的手炉还在自己这,连忙跟要驾马的车夫打声招呼,将手炉递进了帘子里。
“小姐。”
顾初月听到声音后立刻接了过来。
手里面有了东西握,又驱散了些寒意。
她这才松了口气,不禁笑自己心理素质太差。
按理说,叶然已经去李太医的医馆传话,她应该放心才是,还担心什么?
这么一想,她整个人都放松起来,心情一好,她就想吃东西。
她摸着自己腰间的荷包,发现今日换了出门佩戴的荷包,里面装的都是香料,并非蜜饯果子。
她开始找阿离要备用的荷包。
阿离跟在外面,问道:“小姐想要哪个?”
小姐一出门,带了好多个荷包,每个都是圆鼓鼓的。
阿离不经常跟着小姐出门,多是留守在明月苑看家,故也不知道小姐在外爱吃些什么。
只知道她收到命令刚要出门去找小姐,簌簌就给自己塞了满怀的荷包。
顾初月想了想,吃了颗松子,道:“就是阿离你前几日刚给我做的那个荷包,你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梅子饼?”
阿离一看,还真是,连忙给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