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月杏眸轻转,随意的摸着胖鸽的皮毛,“既然如此,便去好好查一查这个孙康,对了,南风馆明日会早开门,你请天假,同我去一趟。”
能打败南风馆一片森林的树,绝不会是棵歪脖子树。
叶然也毫不不例外的惊了下,“小、小姐,去南风馆的,多是些好色之徒和有断、断袖癖好的人,实在不适合您这样的大家闺秀。”
顾初月大大咧咧的挥着手,“这有什么的,我又不是过去玩儿的,我是过去调查事情的,再不有所动作,我真是担心青绍撑不住,被二公主给生吞活剥了。”
叶然只好道:“是。”
规划好事情后,她便叫叶然也回去休息了。
珍珠将剩下的几颗栗子剥完,也道:“小姐,您明日若是想去南风馆,咱们也该歇息了。”
顾初月也有些累了,靠在引枕上不愿意动,卷翘的睫毛在昏黄的烛台下格外的浓密,微微垂着杏眸,便在眼睑处投下淡淡的阴影,像是两把小刷子似的。
想起明日小姐要去冒险,不免抱怨,“别人家的小姐遇到这种事情都是该绣花绣花,该睡觉睡觉,怎么轮到我们家小姐就得操心劳碌,真是……”
她慢悠悠的掀着眼帘,三千青丝散披在身后,如同上好的墨色绸缎一般,唇角轻勾,“都是一家人,算这些做什么?”
青绍是学士府唯一的嫡子,若是当真娶了二公主,那他们学士府,也就开始走向了没落之路。
为了祖母和二妹妹,她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翌日。
顾初月用过午膳后,便开始准备出去,“珍珠,阿离可有去给宋国公府递拜帖?”
珍珠应道:“去了去了,一大早就去了,小姐要用的乔装打扮的物什也都装好,到了顺祥斋那边要替换的马车,也已经准备了,小姐安心,只是小姐……”
珍珠欲言又止,噔噔噔跑去内室,将按照吩咐准备的一大包银锭子打开,白花花的简直要闪瞎人眼,满脸复杂道:“小姐,咱们去南风馆,拿着这么重的包裹去,真的好么?”
包裹里都是银元宝和金元宝,稍稍要是散开了一个口,那就是散一地的节奏。
顾初月随意扒拉了下,浑然不在意,“你家小姐今日要扮的,便是好色的暴发户,银票上面会印钱庄的章子,万一被有心人查出来,就得不偿失了,带着这些元宝虽然招摇了些,可越是招摇,越不会被人发现。”
珍珠觉得小姐说的有理,便费劲儿的将包裹给系好。
马车停在学士府的大门口,顾初月一身海棠色骑装,箭袖上绣着竞相攀援的凌霄花,脚踩月白色绣卷云纹长靴,发髻简单,多是串珠花绸带束着,牢牢戴着鹿皮绒嵌东珠圆毡帽,青丝飘逸。
湛蓝的天空下,雪白的大地上,远远望着那一抹娇红身影,是人间盛色。
不远的石子路上,文丝娆被丫鬟簇拥着而来,见到那熟悉的身影,眼尾微翘,“初月表妹穿的这般张扬,是要去哪啊?”
丫鬟道:“就是就是,穿的这样张扬。”
许是离的不近,声音又小,顾初月并没有听见,故也无人回答。
文丝娆脸上的笑意僵了下,却也不恼,而是由丫鬟扶着上前,声音大了许多:“难得见初月妹妹起这样的早,又穿的这般漂亮,是要去哪啊?”
珍珠先听到了声音,转身看了一眼,发现是表小姐,便转身小步走到了顾初月身边,轻声道:“小姐,表小姐刚刚再跟您说话。”
顾初月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就见文丝娆被丫鬟左右搀扶着而来,生怕摔了似的,便也不再走了,而是站在原地,等着她过来。
文丝娆迈着莲步款款而来,走到顾初月面前,缓缓行了姐妹见礼,笑容温柔:“初月表妹这身打扮当真是惊艳,是要去哪,不如带上我可好?上次顺祥斋我提前走了,闹得表妹不开心,今日我便做东,请你去顺祥斋再吃一次茶,如何?”
顾初月直到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倒也是乐得配合,回了个礼,“真是不巧,表姐说晚啦,我今日已经和友人约好去她家做客,喝茶的话……还是改日吧,改日咱们再约哈。”
说罢,她转身就要走。
文丝娆眸色一闪,直接大步绕到了顾初月的前面,挡住了她的去路,就连跟在身边扶着的丫鬟都没料到,差点就跟不上了。
顾初月上下扫了面前的少女一眼,故作惊讶的看着她的腿:“表姐的腿原来已经恢复的这么好了呀,我自认走路速度不慢,没想到比起表姐来,还是差了些。”
文丝娆揪紧了帕子,一直维持着笑意,双手端在小腹前,“还不是表妹,咱们话还没说完就要走,不知道的,还以为表妹是去做什么要紧事呢,竟这般着急,连规矩都顾不上了。”
她乌黑的眼珠一转,嘴唇有些颤,结结巴巴道:“去、去赴约不迟到事关信誉问题,对我来说当然重要了,表姐难道平时不注重这些涵养吗?”
“表妹说的也对。”文丝娆倏然向前走了一步,“那不知初月表妹是要去赴哪家小姐的约呢,我初来乍到,对于都城并不如表妹熟悉,虽然没什么手帕交,但是平日里和学士府有来往的人家却也是知道的,不如表妹说一说是哪家小姐,说不定我还知道呢?”
“这、这……”顾初月同步后退一步,一双水杏眸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直视,“表姐都说初来乍到了,那必然是不认识的,我说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