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顾初月一口牛乳茶卡在了嗓子里,她怎么把祖母给忘记了呀?
“这……如果没人去告、告状的话,祖母应该、应该不会知道的吧……”
珍珠只是静静的看着顾初月,“小姐您觉得呢?”
她弱弱道:“我就是……这么觉得的……”
珍珠:“……小姐您胆子真大。”
顾初月心虚的捧着茶盏左顾右盼,原本自信满满一下子变成了慌里慌张,祖母和老爹不一样,祖母可是有一双火眼金睛的。
上次她演的那么好,老爹都不相信文丝娆转而相信她了,可没想到的是,居然被祖母识破了,本以为被带回去是好好用晚膳安慰她的,没想到刚吃完晚膳就被安排了小佛堂跪一夜。
好在半夜没有安排丫鬟巡逻,否则几天下不了床榻都是轻的。
她侧眸看向了珍珠,一个眼神足以说明一切。
珍珠伺候小姐这么久,自然是明白其中含义的,还是劝道:“小姐要是害怕,咱们就别去了,让老爷去查吧,事关大少爷,老爷和夫人都有责任,就让您一个人操心算怎么回事?”
顾初月将茶盏递给她,侧过身拽了个引枕抱在怀里,“被祖母训过之后,我也曾那样想过,只是按照祖母的意思,青绍自有办法出来,也自有办法保全自己,但是珍珠,都这么多天了,他要是有办法,怎么还不出来啊?”
她垂着眸子,忽闪之中是淡淡的愁滋味,“婵姨也就罢了,二妹妹是肉眼可见的日渐消瘦,而且婵姨也不知是怎么了,快过年了给二妹妹安排那么多课程,平日里在弄墨斋一学就是一天,就连爹爹平日里那般注意形象的人,也越发的疲惫,我不了解青绍的本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像祖母说的那般,所以,我只能按照自己的办法,让青绍赶快出宫,让所有人都安心。”
珍珠听了一阵的心疼,“那小姐也不能只顾着老爷他们却不顾自己啊?您为了大少爷这么费心,老爷还总是轻易就听信了表小姐的话,要不是小公爷赶到了,您就要被……奴婢真是气不过!”
顾初月轻轻笑了声,向后一靠,发髻已拆青丝如瀑,铺散在了厚厚的引枕上,“还是那句话,物极必反,等着吧……”
珍珠一听,就知道自己是白劝了,只好道:“那小姐的意思是,还要去?!”
她浅浅的提了下眉,“明日有什么安排吗?”
这已经算是答复了。
珍珠只好道:“没有收到帖子,也不是请安的日子,冬日小姐有多闲懒,老夫人也是知道的,少去一日,想来也不会被发觉,只是……”
“只是啥?”
“小姐,南风馆晚上才开门,您确定要去吗?”
顾初月:“……啊?我忘记这茬了!”
珍珠一猜就知道,这小姐必定是忘记了,否则若是平白大晚上出去,指不定要被老夫人发现。
只是还没等珍珠松了口气,就听对面小姐忽然拍了下手,一抬眼就是满脸的欢喜,“小姐???”
顾初月忽然“嘿嘿”一笑,“这不是还有小公爷吗?”
珍珠好心提醒,“小姐,您若是敢在大晚上和宋小公爷出去,万一被言大少爷给知道了,您想过后果吗?”
“…………”
对不起,她忘了大魔王是缸老陈醋。
思来想去,这也不行那也不可,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她无奈的在炕榻上滚来滚去,最后把青丝滚得乱七八糟的,这才停下,“光明正大的办法都没有了,那就只能翻墙了。”
珍珠一听吓的托盘都端不稳了,“小姐,您不会是想晚上……”
顾初月重重的点点头,“咱们家就这么点人,祖母休寝早,老爹万年不来这明月苑,青绍一日不出宫,婵姨定是焦头烂额哪里还想得起我?二妹妹嘛……”
珍珠立刻道:“二小姐可是时常来咱们明月苑!”
她叹道:“那都是以前了,你看现在,婵姨把二妹妹的时间都安排成什么样了?一天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让她学习,真不知道在婵姨心里什么算是合格,二妹妹整日都像陀螺一样,我听芙蕖说二妹妹午后便开始上课,常常到天黑才下课,而且经常点灯熬油的写作业,哪里有时间过来?”
珍珠听到这里,也是无话反驳,小姐看来是铁了心要去,那她们这做奴婢的,就只好顺着了,“那小姐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南风馆不是整晚营业的吗?那我就早点出去,赶在天亮之前回来呗。”
“天亮之前?!若是按照您上次的速度,咱们用不了多长时间的,也不用后半夜才回来啊!”
顾初月心虚的笑了笑,“我这不是好不容易晚上出去一趟,想着逛逛夜市吗?珍珠你知道的,我之前都没去过呢……”
珍珠:“小姐,像是春鸣涧那样的长街,离宣武门又那么近,哪里敢摆夜市?您忘记了?”
她低着头,眉眼挑着含笑,小声道:“咱们不是要去状元巷吗?那里不是有商贩摆嘛……”
珍珠:“…………”
顾初月想到明日就开心,侧个身将窝在炕几上的胖鸽给抓了过来,开始提笔舔墨准备给大魔王写小信条。
而看到她开始撕纸的胖鸽,瞬间呆愣。
外面风吹雪打,夜色漫长。
……
翌日。
虽说今儿不是请安的日子,但顾初月念着昨日祖母怕是不高兴,还是起了个大早过去请安。
哪知刚到寿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