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檀回头看了眼不知在发什么疯的二公主,“可惜皇上不在这里,真应该让皇上也看一看二公主的德行。”
殷皇后自鼻尖嗤了一声,挥了挥手,“皇上深知,可惜,旁人,许有不知,本宫甚至听到传言,说二公主禁足之后,性子温顺许多。”
青檀会心一笑,“奴婢明白了。”
说完,便偷偷出了牡丹亭。
东齐皇宫占地辽阔,今日除夕宫宴,御花园中心正是热闹的时候,可边边角角的幽径依旧人烟稀少,除了偶尔可见的一两棵将要枯萎的梅树,一片荒芜。
越往里走,越安静。
珍珠跟在小姐身后,越走越害怕,“小姐,这是哪里啊?咱们还是回去吧……”
顾初月拍了拍珍珠的手,笑道:“回去做什么,二公主一片好意,我怎么能拒绝呢?”
宫女许是听到了声音,回头道:“顾大小姐,公主殿下的宫殿就在前面,再走走就到了。”
珍珠听着觉得不靠谱,紧紧拉着小姐的袖子,“小姐啊,二公主受宠,宫殿怎么可能在这里?这里冷清得像是画本子里的冷宫……”
顾初月轻声呢喃,“是啊,多冷清的地方。”
“就是就是,小姐咱们快离开吧?”
她看了眼前面,不见宫殿,大片的积雪沾染了泥土,树枝碎石还有些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堆积着,脏乱一片,泥泞不堪。
她看了眼四周,除了她们三人以外,连只野猫都没有,可见这处有多么荒凉。
珍珠催促,“小姐啊……”
顾初月没有回答,只是抬手示意让她不要说话,而是微微弯腰,踮着脚尖慢慢靠近前面带路的那个宫女,对着她的后颈,一个手侧刀便劈了下去。
连声闷哼都没有,那宫女便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珍珠满脸的担心恐惧瞬间变成了满脸的惊讶。
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嘶……”
一个手侧刀下去,顾初月没忍住叫出了声,捂着自己的右手就是一阵揉捏,那股子麻意这才下去了几分。
这具身体当真是娇小姐的典范,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一双手嫩得跟那葱白儿似的,偏的那宫女又瘦弱,脖子上都是骨头,这一手刀下去,她整个手到现在还是麻痛的。
珍珠连忙上去查看那宫女,不可思议道:“小姐,她、她还有气……”
顾初月哭笑不得,“你家小姐不过是把她打晕了而已,又不是要她的命,怎么可能没有气儿了?你动作快点,将人拖到草丛里,不要让人发现了她。”
这宫女生得瘦小,珍珠三五下就把她拖到了草丛里,还用些干枯的草枝又遮掩下,这才拍着手上灰,出来找顾初月。
“小姐,已经藏好了,咱们现在去哪?”
顾初月慢悠悠的将短袄上挂着的茶叶一点点捏下去,随口道:“去哪里不行?只是不能回牡丹亭,走吧,这处阴冷得很。”
珍珠忍不住指了下藏着那个宫女的地方,“小姐,她要是醒了后不会去找二公主告状吧?到时候小姐一定会被扣上打晕宫女的罪名的,到时候咱们怎么办?”
顾初月举起了自己一双纤细的手,无辜道:“你觉得这样一双手,像是能把人打晕的吗?再说了,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宫女晕倒的事情,我只知道二公主的宫女刚出牡丹亭没走多远,就说自己要去如厕,结果,便再没有回来,我这个不识路的宫外人,只好先行回去,处理被泼了茶水的衣衫。”
珍珠竖起了大拇指,“小姐真是聪明。”
“好啦,咱们快走吧,免得等会儿有人来了。”
在二公主忽然隐忍脾气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而且还大度地让宫女带她到自己的宫殿去换衣裳,这和黄鼠狼给鸡拜年有什么区别?
不过,她在牡丹亭里无聊得很,吃糕点吃得停不下来,多长肉呀,忽然有个这么有趣的事情,她倒想看看这二公主是在耍什么把戏。
没想到,这么拙劣。
把她带到一个地方然后忽然消失,再然后派一堆男人过去让她名节不保?
她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
但没想到的是,二公主居然这么蠢,当众让自己的宫女把她带出去,然后陷害她名节不保?
莫说那些看倦了宫心计的妃嫔们,就说今晚聚集在宫里的那些权贵夫人,哪一个不是人精?
且学士府本就子嗣稀少,她还是原配所生嫡长女,她祖母、老爹还有一群缠缠绕绕的势力关系,谁能罢休?
她可惜地摇摇头。
手握一把好牌却拼命在打烂的,她只见过二公主一人。
她们顺着原路返回,走了许久都是一条路,可再走走的时候,前面忽然出现一条岔路口,却犹豫了,不知往哪个方向。
路旁的草坪里,有在清扫的宫女,宫女看着她们满脸迷茫的样子,主动上前道:“小姐可是来参加除夕宫宴的?这是迷路了吗?”
顾初月轻轻点头,“正是,皇后娘娘请我们去牡丹亭听戏,可我找不到路了。”
珍珠从袖子里掏出碎银子,“还请姐姐指点指点,我们要往哪里走。”
那宫女开心地接过银子,“牡丹亭啊,那离这可还有些距离,小姐怎么跑这里来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说完,便又看了眼珍珠的袖子,意思不言而喻。
珍珠看了眼顾初月,见她点头,便又拿出了碎银子给那宫女,“那麻烦姐姐说说,这里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