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顿了顿,忽然就伸手掀开了窗帘。
好家伙!
四个挤在一起高低不齐的脑袋一下就暴露在了二人面前,着实是把厌款款惊到了。
他们几个见自己偷听被抓了个现行,“殿下饶命”这四个字还只字未说出口,就只听见他们太子爷沉闷不快的一个字:“滚。”
四个人来不及多想片刻,步调一致地立马就将头压得老低,只差没有垂进车底给车撵了。
几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幸而殿下没有同他们计较,不然他们的脑袋或许还真的会被车轱辘碾碎了。
萧逸安瞥了那几人一眼后淡定地将窗帘轻轻放了下来,转而看向厌款款,“看见没?你早上跟本太子说的那些,想必也不好随便叫无关的人听见的吧?”
“哦···嗯嗯。”厌款款紧攥着手,他给的这个理由倒是没什么问题,方才那些话确实是不能让别人听见的,否则被有些人听去了告了密麻烦可就大了。
且不说皇上会不会怪她一个小小民女还胆敢妄自议政,就说她口中的老二老三,两股庞大的势力,他们若是听到了风声,那她、甚至是整个厌家不得马上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样一来,厌家说不定就会沦为第一个因政权之争站队明显而牺牲在各大权贵手底下的炮灰。
想到这里,她不忍觉得背脊发凉。
最是薄情帝王家。
如若今日早晨的一席话真的被有心人听了去,那厌家毋庸置疑的就会在大众视线之内被公然列为太子党羽,
如若厌家真的会因为成了太子一派的中流砥柱而遭受来自其他派别的明枪暗箭,那作为核心人物的太子殿下,会不会、愿不愿意、是不是由衷的想要护厌家周全呢?
她知道,她阿爹没有那么蠢,即使是有一日不得不站了边,阿爹也绝对会握好护命符,不会让这种事轻易的发生,不会让人轻易捅了黑刀子,不会让人轻易反过来倒打一耙。
可前提都是——轻易。
要是有人一开始就在利用他们,要是一开始他们就是走的错路,并且一条错路走到了最后,那不管谁再聪明再英明也来不及回头的。
上一世,就是这样。
她笨,她看人眼光不准也不狠,她的心很容易就会给别人骗出来的。
她不知道,
如果事情发展到了那个地步,那萧逸安的心又有几分会是真的呢?
“啊···”厌款款吃痛的轻吟了一声,她脑门被萧逸安轻叩了下。
“想什么呢?”他收了手,看着走神的她被忽然敲了一下立马就缩成了一团,像个小乌龟似的,摸了摸鼻尖咯咯笑了好几声,而后用下巴指了指对面,“坐过去啊。”
她揉了揉脑袋,幽怨地盯着他。
或许,她不该想这么多,萧逸安也是个被自己弟弟欺负的大笨蛋,他应该不能反她们厌家的水的。
“看什么看?怎么?舍不得离开本太子?”
“才不是呢!哼!坏蛋!”她小声念叨着而后乖乖由在他旁边坐到了他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