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姬也是热泪纵横,“是啊,王爷那身子骨可是硬朗的很,怎么就能昏迷不醒了呢,而且已经是昏迷了两天了。”
韩美人没有落泪,但也极尽悲伤,默默在一旁,看着大家,看着燕王那平静的脸。
淑妃真是有些烦躁了。
“妹妹们别哭了,好不好,这像是哭丧似的,别扰了王爷。”淑妃厉声呵斥道。
淑妃吓得停止了大哭:“可是这王爷听得到吗,”
淑妃冷静地说:“王爷想必就是累了,想好好歇歇,这军医也说了,也许他明天就醒,也许要等个十天半月的……”
黎姬怯怯地说:“姐姐,那王爷他会不会永远醒不过来,”
淑妃白了黎姬一眼:“闭上你那乌鸦嘴。”
黎姬赶紧闭上了嘴巴,退后了几步。
此时每个夫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如若这燕王真的醒不过来了,那该怎么办,淑妃自是有自己的子嗣,还有那瑞妃也有,其余的夫人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就是孤家寡人,膝下无子。
说个不好听的话,这燕王要是死了,这淑妃的两个儿子眼看着已经这么大,朱高帜已经是成家的人了,这燕王的衣钵自是他继承,那么母凭子贵,这淑妃是不用考虑后事的。
可是旁的人恐怕就不好说了,这大明的律令很是无情,这无子嗣的夫人们在夫君死后,怕是要陪葬呢。
所以这些夫人一方面是为还昏迷着的燕王哭泣,另一方面也是再为自己哭泣。
这燕王可千万别死了的好,虽然即便是他活着,也很少见着他的面儿,但是毕竟活着,他就是一个男人,就是自己得以继续享受这荣华富贵的本钱。没有子嗣的夫人们都这般想着。
汐月和宁夫人赶到了祥瑞轩,不想里面的气氛竟然如此的压抑。
众位夫人要么闷声不响,要么是在私下抹着眼泪。
这种场面让人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不能够啊。汐月心中想,这燕王他日必定是帝王啊,他怎么会有事呢。
宁夫人和汐月一直走到了燕王的床榻前。
他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姐姐,这王爷这两天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吗。”宁夫人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水雾。
“是啊,像是睡着一样。”淑妃低着眼,看着燕王的脸。
植物人。汐月的头脑里一下子闪过了这个词汇,难道这受伤后的燕王成了一个活死人。
汐月皱皱眉头。
“那医生说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吗。”宁夫人又问。
“让他最熟悉,最重要的人多和他说些话,呼唤他。”淑妃说这话的时候,她偷眼瞟了安妃一眼。
所有的夫人都面露担心之色,问东问西,唯独这安妃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
难道这燕王在她心中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吗。
不是汐月不担心,而是汐月知道燕王就算是变成了植物人,也会醒的,不然历史得重演。
“安妹妹,难道你不担心王爷。”淑妃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这话一出,立即引起共鸣。
众夫人七嘴八舌地理论开来。
“亏王爷平日里那般宠爱她,看看她,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好像这躺着的不是她的男人,而是她的仇人似的。”黎姬马上尖牙利齿地说。
“就是,人都伤心死了,她还这般无动于衷。”瑞妃也朝着汐月瞪眼睛。
这种情形汐月早已经司空见惯,只要其中一人说到自己,众位夫人马上就会群起而攻之。
“不是,众位姐姐,安妹妹也很是伤心。”宁夫人见所有的火力点又转到了汐月身上,赶紧抹抹自己脸上的泪珠,帮着汐月。
“胡说,看她,未曾掉一滴泪。”瑞妃狠狠地说。
“掉泪的也未必全是为王爷伤心吧。这王爷要是没了,恐怕众位姐姐都在想着自己日后的凄凉,所以才伤心落泪的吧。”汐月毫不退让地说着。
无疑,汐月的话戳到了她们的痛处。
“大胆安妃,怎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你这不是在咒王爷吗。”淑妃听着雷霆大怒。
宁夫人赶紧揪了揪汐月的衣袖,示意她跪下来给淑妃服个软,不然这燕王昏迷着,谁会给她撑腰呢。
可汐月觉着自己并没有说错,她说的句句在理,这哭的未必就是真心为燕王伤心。
“姐姐妹妹绝对没有咒王爷的意思,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我不哭,并不代表我就不担心王爷。众位姐姐放心,这王爷定会没事的。”汐月胸有成竹。
“定会没事。你说的倒轻巧。那你倒是说说,这王爷何时能醒过来。”黎姬扑倒汐月跟前,柳眉竖起,阴阳怪气地问汐月。
“什么时候醒,我说不准,但是他一定会醒来,不管多长的时间,你们这般的聒吵,想必王爷听着也会厌烦无比,指不定本该醒来,都逃避着不想醒来了。”汐月听不惯这些夫人们牙尖嘴利的指责,她心想着,若是自己碰上这么一群唧唧歪歪,不听吵闹的女人,自己也不想醒来。烦得很。
“好了啦。众位妹妹,你们还是各回各处吧,真心这么吵,我也觉得头痛无比。我希望能给王爷一个安静的环境,若锦送客。”淑妃实在头痛无比了,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女人该是唱几场戏啊。这汐月说的对,谁摊上这么个嘈杂的环境,谁也不想醒过来。
众位夫人见淑妃下了逐客令,都前后怏怏不乐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