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俞川淡淡点了点头然后离去。
齐乐是被一阵饭菜的清香叫醒的,从早上到现在为止,她几乎是滴米未尽,随着肚子的一阵咕噜咕噜的不满,接着也清醒了过来。
“醒了?”
她直起身子揉了揉眼睛,还没等睁开,耳边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当下那揉眼睛的手立即停止,先是征愣了一秒,随后极其快速的把头扭了过去看向容舒。
“容舒哥哥!你醒啦!”
容舒在一旁刚把稀饭盛好,看齐,心中便有些宽慰,柔柔一笑似春风
“乐乐守了我一天呢,真的辛苦你了。”
把手边的稀饭朝齐乐的方向推了推,似乎是还想伸手摸摸齐乐的头,但是那手指在半空中的时候就已经停下。
“你感觉怎么样?可好些了,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
似乎连肚子饿都已经顾不上了,看到容舒平安无事后,齐乐的心里像是松了一口气。
她不禁又回想起今天刚见容舒的模样,那一滩滩的血迹极其触目惊心。
“没事,身体是没有大碍的,可能是受了一些伤,不过都是皮外伤罢了。”
索性有些伤口没有伤及骨头,他现在身上虽然打满了绷带,不过精神很好,而且能活动自如,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听到这里齐乐才松了一口气,她刚想问今天到底是发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容舒又会被那样对待,但是在看向容舒的时候,他已经安安稳稳拿起勺子喝起了粥。
把刚要问的话憋了回去,端起自己身边的那碗粥,齐乐也喝了起来。
算了,来日方长。
自己这个时候去问容舒,很有可能会勾起他的一些不好的回忆,还是再等等吧。
喝完了粥,齐乐又陪容舒聊了一会儿。
林俞川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伤你的那些人,我现在还在找,你再等一等吧,容老师。”
今天容舒被送往医院的时候,林俞川便赛人去寻找那些清晨伤害容舒的人。
“没事的,我没事,找不到就算了。”
他无所谓的摆摆手,似乎是不愿意多说,跟今天早上一模一样的态度。
盯着容舒垂下的眸子半晌,林俞川把自己的外套递给其乐,揉揉她的头道
“你先去车里等我,我一会儿就过去。”
抱着林俞川的外套,那股从外面带来的风的味道还萦绕在齐乐鼻尖,她有些奇怪,却看林俞川的面容十分严肃,想问的话也不再问,转过身对容舒点点头,接着出门离去。
齐乐走后,病房里就只剩下林俞川和容舒两个人,与今天早上两个人见面的气氛不同,此时两方交锋的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火药味。
“还有什么事情吗?林先生。”
把今早林俞川带来的食盒给林俞川递了回去,容舒把眸子移开笑道,不过那笑意却并没有达到眼底
“我已经洗好了,多谢林先生了。”
“容老师。”
没有去接容舒的话,林俞川冷冷的接了一句,面色如一方坚不可摧的冰块一样
“有些事情该说还是得说,有些事情该舍弃就要舍弃,如果你有需要,随时都可以打电话给我。”
结过食盒,林俞川不在多说,这些事情如果容舒不打算说,那么自己无论怎么追问应该都是没有结果。
他走到门口,听到他的这些话,一直沉默的容舒却把他叫住。
“林先生。”
两个人的眸子再次对上,不过这次容舒的眸子却带了一丝清明,而最深处的心里还保有一丝释怀。
“你为什么这么费心费力的帮我,我们的关系也不过是雇主与家教老师的关系,我们之间应该只是简单的利益关系而已。”
“今天早上给你打电话纯属意外,当时真的是走投无路,随便按了一个号码,如果冒犯到你,不好意思。”
对于林俞川,容舒始终保持着一丝该有的警觉和疏离。
当然林俞川并不在意这些,他只是想了一下,对这个问题回答得十分轻松
“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乐乐一定会非常伤心的。”
这个问题却是容舒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虽然面上还有些懵,不过微不可查的,他的两只手已经狠狠的抓紧了被子。
脑海里突然浮现的,是那个晚上,齐乐一身落魄的来寻找自己。
她当时的声音也非常小,大概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来寻找自己的帮助。
可是自己当时又是怎么做的呢?
在去想的时候,他的心里对自己已经是无尽的嘲讽。
原来这就是他和林俞川的区别。
当时的他正因为奶奶过世和遗产的原因忙得不可开交,那群人又在自己家里一闹,事情一多自然也就对齐乐顾及不到。
所以他把齐乐推到电梯上的时候毫不犹豫,如果是林俞川在经历这些事的时候,又会怎么做呢?
换个想法,如果当初自己接纳了其乐在百邦匆忙的情况下也能照顾到其了,现在的结果会不会是不一样呢?那戴在林俞川手上的戒指会不会属于自己呢?
他就这么发了呆,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又一会。
视线一回焦,立马就跟林俞川的眼神碰了个正着。
那眼神里的意味似乎直直的传到他的心里把他那龌龊的想法活生生的撕裂在眼前。
仿佛有一瞬间的窒息感扑面而来,他的呼吸一下子乱了节奏,立马把眼神低下不去看林俞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