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不是正饿着吗?
哪有会想这么多的人啊……
徐浩然也在开始动摇了。
可是,认错,认犯罪的事情,他并不觉得自己以前做的事情就是错的。
是啊。
错的不是他,是整个世道,是别人,总之不是他。
可是。
饿啊。
找不到吃的。
吃草根?草根都没得吃的。
他堂堂徐家小少爷,爸爸妈妈手中的金疙瘩,哪里受过这样的苦。
有了第一个出去的人。
徐浩然也不想了。
从桌子上拿了一张试卷。
李白薇看见徐浩然拿了,也觉得没什么,她也去拿了一张。
饿了整整一天的人啊,似乎只有这个办法来获得吃的。
李毅见徐浩然,李白薇都拉下脸了,他也拉下脸去拿了一张。
当然,很多人的想法都是这样。
不打算自己做,打算让别人帮忙做。
这一点,所以,这种情况一出现,便多了一条规矩。
每个人一天只能做一张试卷。
只能领一张试卷,只能做一张试卷。
每当他们把试卷拿给别人看的时候,试卷就会变成空白,下次便又换了同类型的不同的题目。
想要别人帮他做,不可能的。
他们是真的醒悟了,认真学习了吗?
并不是。
程斯年笑吟吟道:“这法子,挺折磨人的。”
他在这里也有十多个月了,自然是很清楚这群学生,欺软怕硬,尤其是讨厌学习,这座学校的老师也是一样。
处处都是污秽不堪。
为了吃东西,必须要做他们最不想做,最讨厌的试卷,看他们眉头发紧,厌恶至极,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真是畅快。
予白:“小手段,他们是讨厌试卷,讨厌学习,讨厌读书,可是啊,这并不是他们的死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他们最在乎的东西,或为背景,或为地位,或为……活着。”
程斯年小声嘀咕一句:“我也有最在乎的。”
田浩过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怨气消散了部分的原因。
他身上腐蚀的速度加快了,有一股腐烂的味道了。
这个肤色一看就是不正常的肤色。
田浩:“谢谢你,韦同学。”
这声谢谢是由衷的。
田浩知道,换了他,怕是猴年马月都不能成功,大概也只有韦青黛这种来历不一般,拥有不一般能力的人才可以这样了。
田浩:“他们的命,我没法要吗?”
田浩现在是想要亲手杀了迫害他妹妹的人。
今天,他也看到了,李毅捅向刘霞的那几刀,本该是致命的,她却没死,看起来就是受伤严重了些。
予白也回答的极为果断:“不能。”
田浩又道:“韦同学把他们生死的权利交给我。”
予白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流光扇就这么一扇。田浩飞出去好远。
予白:“谁给你的资格,和本尊这般说话。有这本事,自己想办法。除了程斯年的事情,其他人的事情,都与本尊无关。
再来,本尊把你丢出去。”
若是一开始,他答应了她提的。
予白还会满足他想的。
他留下来的原因,不过是因为,这里的人或物都无法离开,弱水为阻,飞鸟不渡,船舶不载。
田浩:……
有些恼怒。
他若是有这个本事,会来找韦青黛?
韦青黛有了一些本事,就这么狂?
难道不知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更比一山高吗?
真的,就没见过这么嚣张,又冷酷无情的人。
程斯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予白,他刚才没听错吧,她说,除了他之外的人的事情,她都不管。
有人正大光明,又无比自然的表达,也不仅仅是说而已。
程斯年:“谢谢你。
让我知道,我还是有人要的,有人找,有人在意的。”
一个人惯了,有人陪着。陪着别人,都是不错。
予白伸手握住了程斯年的手,打趣道:“程斯年,有人对你好一点,你是不是就把自己给她了呀?”
这一世,程斯年过的还算不错,天翻地覆的改变就来自于来了这个学校。
程斯年像被蛊惑了一样:“给你呀,你要不要?”
啊!
他在说什么呀?
他都死了,是鬼呀。
怎么可以,不能自私。
予白:“要啊,怎么不要。”
程斯年:“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当面耍赖的行为,真的不太好。
予白叹一口气:“你在怕什么呀,程斯年。
像你这样碍手碍脚,瞻前顾后,不若一开始便自动远离我。”
程斯年张了张嘴,说不出来什么。
予白又继续道:“程斯年,你既然无法控制自己,又在这里纠结这些。你若是替我做了决定,替我做了,你以为……为我好的决定,那么,这里的事情一结束,我就离开,不再回来。”
程斯年在想什么,在纠结些什么,予白并不知道,看他这既想又克制的样子,多多少少可以猜到了一些。
予白的感觉很敏锐,也是打定心思让程斯年坦白。
看着程斯年怔怔的样子,予白松手:“程斯年,你想清楚他,再来见我。
我说过了,我是为你而来。这里的所有人,除了你,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若是想要克制远离,也决定这么做,本尊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