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祖父说什么呢。”严姝好白了一张脸,一副想哭不敢哭的模样:“姝好还小呢,还想多在祖父膝下承欢几年。”
怎么可能,怎可能会有赐婚的恩典!
严姝好哪里知道,若不是看在严国公的面子上,陆又白早就把严姝好随便指了一家嫁出去了。
怎么可能还会给她自己选夫婿的权利!
“真的是陛下的意思。”其实严国公心里也是认同的。
今日去勤政殿,严国公和陆又白本以为只是君臣之间的促膝长谈,实则陆又白话不过三句,就说到了要赐婚的事情上。
其实这是严国公乐意看见的局面。
他严家有了现在的位置已经够了,压根不需要打着要送家中女儿去皇宫的主意。
偏生家里还有两个执迷不悟的。
为了不让日后出乱子,严国公很是感激的接下圣旨,脚步轻快的回了府上。
然而严姝好明显一副不愿意的模样。
严国公叹了口气,还是没有打算点破她的心思:
“云都的才俊多的是,回头祖父给你张罗。”
一般来说这样的事情都是当家主母做的,可严国公府这种情况,严国公哪里有敢让?
故而才会说他来处理这件事。
为此,严姝好再不乐意也只能乐意。
严国公见严姝好没有说什么,又语重心长道:
“你是严家唯一的女儿,祖父自然是希望你嫁得好。”
严姝好很想站起来反驳一句,但是她不敢。
之前韩夫人被打的模样,严姝好现在都忘不了。
她不敢触怒严国公,只好乖巧应下。
“姝好全凭祖父安排。”
“嗯。”
严国公预备给严姝好选夫婿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云都,那些命妇虽说对于母女二人的出身有微词,但这可是个搭上严国公府绝好的机会。
他们是傻了才会拒绝。
然而对于严姝好来说,那些人在她眼里,不及陆又白一人。
她只想要陆又白,可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要如此残忍的拒绝?
严姝好总以为程慕娴就像是一道菜,日日吃总会腻味的,可是很明显,皇帝不仅不腻味,反倒是上了瘾。
可她总是不信。
那天满月宴上,她都恨不得把程慕娴从陆又白身边拉走,让她站过去。
明明应该是她的。
如果她当初没有去边境。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然而一直不晚的依旧是严姝好的不死心。
现在的皇后,说句毫不夸张的话,简直就是西昭最有福气的女子了!
谁不羡慕呢?
严姝好定一定神,转而又想要快要年关了。
新年的头一天是要入宫赴宴的……严姝好想起来那包药,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不管如何,女子的名声都是非常重要,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是非成败,只看这一样了。
——
“这些都是新送过来的衣裳?”程慕娴知道快要过年,也知道六尚会送来各式各样的物件来未央宫。
外头的风雪依旧肆虐,里头的地龙倒是暖融融的一片。
二皇子和三皇子倒是看起来比陆元玺好带些,只要吃饱了就睡,饿了就醒,尿了就哭。
而且看起来还贼给陆又白这个当父皇的面子。
然而——狗皇帝依旧是一脸嫌弃。
程慕娴倒是乐的见父子几个闹腾——这才是过日子嘛。
如今细细算来,她重生也有两年了。
过了这一年,就是元徽三年了。
那一切都仿佛像是个梦,有时候夜里醒来,都觉得这一切都很虚妄。
“说起来,也不知边境的将士们如何了。”程慕娴顺口一问,陆又白就把她往自己怀里抱着说话:
“朕早就命人准备了足足的冬衣和炭火。”
“我西昭将士们只能死在战场,而不是冻死在这个冬天。”
“嗯。”程慕娴也知道陆又白现在按兵不动,无非就是想要休生养息一段时间罢了。
战争苦的,到头来还是百姓。
若非迫不得已,谁愿意上战场呢?
“又要过一年了。卿卿有什么新的愿望吗?”
陆又白讨好的蹭蹭程慕娴的脖颈,像只小狗狗。
“臣妾不知道。”
如果换了上辈子,程慕娴可能会希望自己可以平安无事的度过每一天,希望孩子们都好,也希望陆又白不会磋磨她。
可这辈子她得到的东西已经太多了,哪里还有什么愿望呢?
锦书这个时候已经很识趣的带着殿内的宫人们下去了,此时此刻,只剩下正在耳鬓厮磨的帝后二人。
气氛正好,眼瞧着越来越热。
然而,陆又白立刻放开了怀里的佳人,火急火燎的去了后头浴池。
程慕娴眉眼含春,两腮桃红。
拢了一下衣襟,程慕娴拍拍自己的脸,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说真的,这要是换做以前……
程慕娴老脸爆红,不自然的低头咳嗽。
想要挥掉脑海里那些旖旎的场景。
她也不知道陆又白怎么了,或许是心疼她生了两个孩子,所以不忍心?
皇后娘娘整理了一下思绪,再次抬眸的时候,陆又白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出来了。
陆又白这次是真的想忍住不把人往自己怀里抱着的,规矩的坐在程慕娴跟前。
皇后娘娘心头一动,心里隐隐约约想笑。
真惨。
狗皇帝陆又白那是真不敢——真怕她又中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