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病的人根本就无法体会有病的痛苦。
花最少的钱,去最痛苦的病,谁不愿意啊?
再说了,保长大人都亲自来找他看诊了,许轻言他们还能随随便便拿他们的性命开玩笑不成?
这个年头哪里的生意不好,药铺里总是少不了人。
尤其是医术好的大夫。
许轻言医术高超,能起死回生、妙手回春,这些美名早就传在外边。
只不过他自立门头的事没有告知之前的病人,所以那些病人还不知道他自己开了药铺。
但是有病的人就会到处打听哪里的先生看病好,无意间就打听到了许轻言在河湾村。
以至于来到河湾村,见到了许轻言才知道原来是在安远镇上看诊的那位医术高超的大夫。
一传十,十传百。
很快,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了。
没钱的人生病死扛,有钱的人就纷纷跑过来找许轻言看病。
那些远道而来的病人,要连续针灸的只能将人给安排在了自己家的院子里住下。
许家的院子虽然不大,但是房间却不少。
所以,来那么两三个人,他都有地方安排。
紫苏忙前忙后的,再也顾不着亲自去看诊了。
甚至沐冬梅都被拉过来帮忙了。
这正中了林少语的话,说许轻言在这里看诊,必然会有人来这里看病。
吴家要是开个饭馆,他就开个客栈;
吴家若是要开个客栈,他就要开饭馆。
反正好处不能全都让吴家给占了。
一连五日,许轻言这里都人满为患。
但是到了上元这一天,这些病人都像是约好的一样,都不来了。
难得清闲一天,许轻言这边早早的关了门。
两家又在一起吃了饭。
上元节这一天,城里的人都逛灯会猜谜语。
但是乡下的人却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可花灯还是要有的。
有人点了天灯,一般点天灯的都是家里去年有刚过世的人,今年才会给他们点天灯。
而那些寻常人家,就家里的孩子们都买个灯笼,晚上提着灯笼出来,在一起比谁家的灯笼更好看更明亮。
有钱的人家就买了精巧一点的,实在没钱的人家就自己做一个灯笼。
沐冬至没有心思点灯笼,她在收拾他们要带走的东西。
沈修远从外面进来,见她还在收拾行李,便说:
“我们又不是去了不回了,用不着这么紧张。
到时候缺了什么,坐着牛车就回来了。”
沐冬至说:“我闲着也没事。”
“我们去放花灯。”沈修远扯着她说道。
沐冬至的眼睛不住的朝锦鲤灯瞟了过去,却还嘴硬的说: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出去放什么花灯?”
沈修远噗的一下笑了出来,说:“你才十岁。”
“十多岁也不是小孩子了。”沐冬至说着却还是将那盏锦鲤灯给接了过来。
她心里其实还有些难为情。
别人家都是爹娘给买灯笼,她这提着夫君给买的灯笼出去算是怎么回事?
再说了,人家提着灯笼出去的都是孩子,可是她已经嫁为人妇了,不太合适吧?
她心里乱糟糟的,沈修远却已经牵起她的手朝外走了去。
沐冬至不太乐意去那些灯火通明的地方,沈修远便带着她去了河边。
河边还是有些冷的,不过两人穿的很厚。
明亮的月光照在他们的身上,像是给两人又度了一层银衣一般。
气氛安静又美好。
沈修远就着月光定定的看着她,脑海里前世今生的画面都不断的在盘旋。
不过,更加清晰的却都是今生的那些画面。
自从她进了门之后,沈家的情况就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真的是他的福气。
沐冬至被他看的莫名其妙,有些不知所措,说:“远哥哥,你看什么?”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沈修远吟起了诗。
沐冬至虽然不懂,但是也有些朦朦胧胧的,问:“你们夫子教你们的吗?
以后考试要考的吗?”
“咳咳咳……”沈修远猛然咳嗽了起来。
这种老夫少妻的感觉有些不妙啊。
小娘子年龄小,不懂这些情有可原。
他、他还有余生大把的时间可以好好调2教。
“远哥哥,你受凉了吧?
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明日还要去镇上呢。”
沈修远怕一会儿自己动情,自找苦吃,便点了点头,说:“也好。”
正月十六,月亮还正当头,沐冬至就醒来了。
她准备起床,沈修远却一把拉住了她,说:“时辰还早,你怎么就起了?”
“今天不是要去报道吗?我睡不着。”沐冬至说道。
“不用这么紧张,报道的这日先生不教课,再睡一会儿。”沈修远说着拉着沐冬至不让起。
沐冬至只好陪着她再躺了下来,她翻来翻去的睡了有一个时辰,又轻手轻脚的起来了。
沈修远知道她有心事睡不着,也就没有再勉强她了。
小娘子可真是个爱操心的。
沐冬至起来做了饭,将屋里院子里都收拾了一番,紫苏才过来敲门。
沐冬至给她开了门,紫苏见她已经忙活半天了,问:
“你今日怎么起这么早?”
“一会儿要去报道,我睡不着。”
“你是太紧张了,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