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对着王大爷作揖,便带着冬夜他们离开。
他想先送沐冬至去别院,但是沐冬至却简直让他先去书院,莫要耽误了。
沈修远挨不过她,便带着他们去了书院。
沐冬至想着先去菜市场买菜,然后再回别院。
刚进菜市场,她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迟疑了一下,连忙跟了过去,见前面的那女人果然是赵春棉。
赵春棉身边跟着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那男子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
一会儿说是要吃鱼,一会儿说是要吃鸡。
他要什么,赵春棉就给他买什么。
有求必应。
沐冬至听到那男子叫姐姐,还以为是紫苏的舅舅。
但是两人腻歪成那种程度,让她感觉又有些怪怪的。
她也有舅舅啊,但是舅舅跟妈妈不是这样相处的。
怎么看怎么别扭。
她立刻上前去拦在了两人面前说:“春棉婶子。”
赵春棉看到沐冬至,半响没认出来她,问:“你是谁?”
“我是沐冬至,沈家的。”
赵春棉听说是沈家的,想起她来了,面上顿时有些慌乱,问:“你怎么在这里?”
“现在别问我的事,你是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要拿走了紫苏家所有的钱?
又为什么一声不吭的走了?
你知不知道紫苏快要伤心死了,大牛二牛一直不停的哭?”
“你在说什么?”赵春棉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沐冬至见她这模样,顿时就断定钱一定是她拿的,气冲冲的说:
“你拿走了紫苏家的钱,就是为了贴补这个弟弟是不是?”
弟弟?
赵春棉和那个男子都纷纷一愣。
赵春棉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说:“我什么时候拿她的钱了?”
“你还不肯承认吗?”她说着又转向那个男子,说:
“你就是紫苏的舅舅吧?紫苏他们过的水深火热的,你怎么好意思在这里大手大脚的花钱?
你知不知道春棉婶子的钱全都是偷来的?
要是报官的话,你也是要蹲大牢的。”
偷来的?
那男子一脸的错愕,还有一些惊恐。
若是真的他可真的要吃牢饭的,这还能行?
他下意识的就离赵春棉远了一些。
赵春棉见男子要跟她划分界限,顿时就着急,说:“你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这样,你现在就跟我去见官,有没有偷钱,青天大老爷一定会管。”沐冬至说着就上前拽住赵春棉,作势要拉她去见官。
赵春棉顿时就吓坏了。
若是见官,那她的事铁定是瞒不住了。
就算是不被浸猪笼,也会坐大牢。
她可不想下辈子都呆在大牢里。
于是,她脖子一硬,说:“我拿我女儿的钱,关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难道你不知道她早就不是王大花了?
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叫紫苏?
她王大花为什么会叫紫苏?
因为她被卖了,是我花一两半买回来的丫鬟。
隔壁村的先生看上了她,甘愿为她入了奴籍。
他们两人现在是我们沈家的丫鬟小厮,你说他们家里放的钱底是谁的?
都是我们家的。”
赵春棉心里大惊,大花被卖的事她听说过。
可是,她听说她嫁给了隔壁村的先生,还开了药铺,便偷偷的过来看了几回。
她发现他们这里生意好的很,就打起了他们的主意。
她将紫苏被卖的消息刻意当成了假消息。
沈家能有什么出息?
不就是编几个破篮子吗?
还真的能跟大户人家一样买得起丫鬟了?
她心虚的说:“你胡说。”
“有没有胡说,去了官府自然就清楚了。”沐冬至非得要对方跟她去见官。
其实,她也有诈她的成分。
她断定赵春棉心虚,不敢跟她去见官。
紫苏的卖身契早就给了她,也给她恢复了自由身。
她已经不是他们家的丫鬟了。
她就是看不惯这个赵春棉拿着紫苏的钱来补贴娘家。
紫苏自己也不过是刚从坑里爬出来而已,怎么又掉进了井里?
赵春棉哪里有那个胆子跟她一起去见官?
她确实做了见不得人的的事。
如果真的被官府给查出来的话,弄不好还要浸猪笼。
那个男子听沐冬至说的这么坚定,立刻撒腿就跑了。
赵春棉见那男子丢下她跑了,顿时就心碎了。
她也想跟着跑,然而沐冬至却看的很紧。
最终,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道:“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求求你不要送我去见官。”
沐冬至咬牙切齿的说:
“看看你一心想要贴补的弟弟,一听说要去见官撒腿就跑了,你值不值?
你为什么不顾自己亲生孩子的死活,非要来贴补你弟弟?
他好手好脚的,难道还养活不了自己吗?”
赵春棉也没有多解释,只是一味的哭泣。
沐冬至被她哭的心烦,说:“你别哭了,这样吧,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不送你去见官。”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沐冬至说:“你跟我来。”
赵春棉害怕沐冬至报官,只能跟她去了。
沐冬至将她领到了附近的粮铺里,跟掌柜的借了笔墨纸砚,歪歪扭扭的写下了赵春棉偷了许轻言家的银子五十五两,这笔钱就当是买断了他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