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冬至的眼眶也湿漉漉的,她说:
“大哥哥,明天再干,咱先回去歇着。”
“也好。”沈宽应了一声便提着灯出来了。
两兄弟去河边洗了个澡回来睡下了。
次日,沈宽依旧去整新房子,沈修远跟沐冬至将布料送给了布庄。
掌柜的看到这么漂亮的布,像是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一样,立刻收了布,给了八十个铜板。
他说:“这样吧,日后我将布送到你那里,你给染,不用你来回跑,你觉得怎样?”
沐冬至愣了一下,她染布的颜料还是意外发现的,要是等到天冷就没有这么多的染料了。
所以,她不敢大包大揽,说:“天冷了就不适合染布了,来年再说吧。”
“这天还没冷呢,你要不趁着天还不冷,给我多染一些,让我这边好过年。
否则这几匹布不够啊。”掌柜的央求道。
沐冬至还是有些为难,他们家的地方不大,真的不适合接大活。
掌柜的说:“要不一匹布多加十个铜板,你看咋样?”
沐冬至不可置信的看着掌柜的,说:“染一匹布三十个铜板吗?”
“咋样?可不能再多加了,否则我这就没有利润了。”
“那成吧。”
“你家住哪里?”
“河湾村,沈家。河湾村就一个沈家,你进去一打听就知道了。”沈修远说道。
那掌柜的看向沈修远,问:“公子可还需要签字画押?”
“自然需要。”沈修远说道。
“可是这回我也不压你们银子了,你们还要签字画押么?”
“五两银子你还是先押着吧。”沈修远笑道。
掌柜的便依言而行。
沐冬至心里是有些忐忑的,她真的是找到了发家致富的门路了吗?
沈修远笑着对她说:“现在家里有地方住了,咱们回去就把冬梅和冬阳他们叫过来给你帮忙。”
沈修远知道沐家难过,粮食也不够吃,想着把那三个小的弄过来,沐刘氏那边就能少一些负担了。
沐冬至却心里忐忑不安,她在沈家吃饱穿暖就算了,还要带着弟弟妹妹来拖累沈家吗?
沈修远凑在她耳旁说:“他们来了咱不会让他们白干活,到时候给点工钱,让他们帮你去采颜料,又累不着,你还能腾出手来干别的事,不好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咱们还有大钱要赚。”沈修远神神秘秘的说道。
沐冬至的视线落在了篮子上,想想他们确实忙不过来,便点了点头。
两人出了布庄,那布庄掌柜的立刻让伙计将库里所有的白布都拿出来,送到沈家去染。
伙计说:“库里刚到百十匹布呢。”
“全都送过去,另外派人通知少东家,多调一些白布过来。”掌柜的是精明的。
这些布安远镇卖不出去,还有安宁县,安康府,甚至京城。
少东家的生意做到全国各地,就怕供不应求啊。
不过,越是稀罕的东西,越是能卖上价,不是吗?
要是少东家来了,说不定还能从这个小娘子的手里拿到染布的秘方。
到时候,他们就可以自己染了。
洪掌柜的打着自己的算盘,沐冬至跟沈修远两人拿着样品的篮子和蚂蚱去找吴寅。
吴寅住在一个小巷子里,看着十分低调。
他看到了样品篮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说:“这个好,这个好。”
“我们还有新的花样,不知道吴老爷喜不喜欢。”沐冬至将自己手上挎的篮子拿给吴寅看。
这个是篮子两面刻成福禄两个大字的。
吴寅见到这个篮子,立刻点头说:“这个也好。不过这个只能给京都的那些富贵人家用。
你们也帮我做一些吧,一个十五个铜板,有多少要多少。”
沐冬至听到这话,顿时就感觉他们这回是赚**了。
吴老爷问:“不知二位巧夺天工的手艺师从何人呐?”
沈修远说:“一个老师傅,我给了他一个馒头,他交给了我一些手艺。”
吴寅连忙又问那是个怎样的人?
沈修远按照梦境里沐冬至跟他说的样式,说给吴寅听。
吴寅说:“若是你再见到他,一定帮我留住他。”
沈修远问:“可是你什么亲人?”
“一个远房亲戚,之前他到京都去投奔我,奈何我出来寻巧匠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他的线索,若是见着了他,请你一定要将他留住,通知我。”
“好。”沈修远垂了垂眼眸,没有多问。
两人从吴寅这里出来,沐冬至问:“你不是说从书上看的吗?”
沈修远凑到她跟前说:“这个吴老爷要东西是假,打听人是真。”
沐冬至不解的看向他,说:“打听人直接打听不就成了么?何必要多费周折?”
“这便是可疑之处。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沐冬至心里怕怕的说:“我们不会遇到什么麻烦吧?”
“不会,他找人,跟我们无关。”沈修远看到小娘子被吓坏了,连忙安慰道。
他心里却知道,吴寅要找的人八月十五的时候一定会出现。
“咱先不想这么多了,先买几口缸吧。”
沐冬至想着要染布,当然需要染缸,于是跟着他去看了缸。
缸是烧制的,并不是很贵,中号的缸一个十五个铜板。
他们要的就是中号的缸。
他们又去买了粮和盐,染布需要放盐,所以家里的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