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冬至觉得她这样的安排很合理,但是紫苏却泪奔了。
她抱着沐冬至就大哭了起来。
沐冬至说:“紫苏姐姐,你哭什么?
这是喜事,日后你嫁出去了跟在家一样的。
咱们就是对门,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
她这句话成功的让紫苏破涕为笑。
“就是,你端着碗就能回来,哭什么?”沐冬梅不解的问道。
紫苏哪里是因为走的远了哭的?
分明就是因为感动才会哭的好么?
“哦,对了,这个还没有给你。”沐冬至说着将卖身契给了她。
紫苏看到卖身契,浑身哆嗦了一下,说:“冬至妹子?”
“卖身契给了你,以后你就不是奴籍了,你跟许家哥哥都不是奴籍了。”
“不,这个我不能收。”紫苏说道。
“紫苏姐姐,你听我说,远哥哥说你若是不收,许家哥哥又是入赘,日后你们生的孩子都是奴籍。
难道你希望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就是奴籍吗?”沐冬至问道。
“只要是跟着你们,奴籍不奴籍根本就不重要。”
相对那些饭都吃不饱的人,是不是奴籍有什么要紧的?
她虽然是沈家的丫鬟,可是沈家的人却当她是亲人一般。
她从前是自由身自由人,可是她爹一天打她三顿。
这样看来,她宁愿当沈家的奴婢,也不愿意做王家的自由人。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个你还是要拿着。
我们从来没有将你当成奴,而是将你当成家人。
咱们一直这么生活当然没什么问题,但是日后你和许家哥哥有了孩子,难道不希望孩子长大之后去考取功名吗?
不想让他光耀门楣吗?”
紫苏愣了愣,她显然没有想这么远。
沐冬至将卖身契塞到了她的手里,说:“官府那边我们都已经报备过了,你已经不是奴籍了。”
紫苏立刻跪了下来,说:“冬至妹子,我穷极一生都要好好报答你。”
沐冬至将她扶了起来,说:“别这样,咱们还是先做嫁衣吧,省的来不及。
我看许家哥哥那猴急的模样,造了房子估计就要成亲了。”
紫苏听她提到许轻言,面色微微一热。
于是,她听沐冬至的,赶紧做嫁衣。
嫁衣也不难做,就是绣花有些麻烦。
不过,她也没打算绣太麻烦的花,裙摆上绣一些水波纹,然后绣上喜上眉梢就好了。
交颈鸳鸯什么的她也不好意思绣。
过了三天,送粮的来了。赶了好几辆马车来。
掌柜的亲自押车,生怕送错了地方。
这一次,又惊动了河湾村的百姓。
他们见沈家竟然买了好几车的米面油,都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这些东西够吃一年了吧?
沈家到底从哪里发的财?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沈宽显然也没想到沈修远竟然买了这么多的粮回来,他惊讶的魂不守舍问:“这是咱们买的?”
“嗯,天冷了提前备点粮好过冬。”沈修元微笑着说道。
沈宽愣了愣,去年的冬天的经历他还记忆犹新。
正是大雪封山的时候,他们家里断了粮。
那时候沈修远在镇上读书,被大雪隔住了,回不来。
他在家里又出不去,只能每天吃雪就腊肉,这样挨了四五天。
后来,雪稍微化掉一些,沈修远背着十来斤面,趟着将近三尺白雪赶了回来。
那时候天地间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没有迷路也没有掉在河里,真是万幸。
可那七八斤面也抗不了多久。
而且沈修远回来的当夜又下起了雪,大雪将门都给封住了。
两人喝了几天面汤之后,又断粮了。
沈宽万般无奈之下,拿着铁锹掏出了一条路,到里正家里借了点粮,这才扛过去。
想到这里,他立刻点了点头说:“对,家中有粮,心中不慌。”
他说着就快步的上前去帮忙卸粮。
粮铺的掌柜的,笑的像一尊弥勒佛一样,对沈修远说:
“公子,我这边带了秤,你要不自己称称?”
沈修远微微一笑,说:“夫子说,永兴粮铺信誉天下第一,值得信赖。”
那粮铺的掌柜的听到沈修远这么夸他,顿时觉得自己的形象瞬间就高大了好多倍。
他是个商人,向来都不被文人看重。
如今,有个文人夸奖他,还真是莫大的殊荣。
两人在一旁说话,沐冬至则是将西屋给腾了出来,让他们把粮给卸到西屋里。
掌柜的带过来的小厮都帮忙卸货,不一会儿就堆满了半个屋子。
所有的东西都卸下来之后,掌柜的又另外给他们送了二斤麻油说:
“你们一次性买了这么多粮,价格上我已经优惠了很多,若是旁处定是不会有这个价。
这二斤香油,是我特意送给你们的,你们调凉菜的时候放一些进去,香的很。”
“多谢了。”沈修远接过麻油道谢。
沐冬至取了银子交给沈修远,沈修远将剩下的货款都给了掌柜的,说:
“这些是剩下的货款,你得开个收条,省的时间久了,记不清了。”
掌柜的愣了一下,随即对着沈修远拱手作揖,说:
“沈公子果然是心细如发,这倒是教了我一招。”
从前他赊账给人家,等到年终要账的时候,他记得对方没付,对方说他付了,两下就说不清楚了。
他若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