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炼起身,走向青剑的时候,舒九也跟了过来,站在他身后,盯着紫剑。
青剑脸色一寒,伸手拔剑,沈炼没有动,因为他看见,舒九的小厮动了,一掌击向青剑手臂。
青剑脚下用力,连人带着椅子滑动,向后退出三步之外,避开这一掌,才拔出手中青剑,指向小厮,目光却盯着沈炼。
紫剑也同时发动,伸手一拍桌子,长剑弹起,舒九十指成爪,也往长剑落去。
紫剑左手格挡,舒九抓向对方手腕,紫剑手臂收起,横肘撞向舒九。
舒九双手分开,右手挡住对方肘击,左手抓向面门,紫剑右手抓住桌子上的长剑,来不及出鞘,挥手招架舒九左手。
两人随即分开,紫剑看了沈炼一眼,又盯着舒九,他们夫妻联手,可以击败舒九和那小厮,但是对方还有二十名护卫,况且那位纨绔公子老色痞,也看不出武功深浅。
紫剑衡量了一番,他们夫妻俩行事果断,但是也同样势单力孤,还是先确定对方身份才好,他看着舒九问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东西行舒九,见过紫云道长,见过青云道长,这位大老爷是我东西行的贵客,绝不容有失,如果两位道长卖老朽一个薄面,不如就此揭过!”
紫剑连忙拱手,他深知,在南直隶,第一不能得罪的就是东西行,其次是聚贤山庄孙玉伯。
“见过九爷,既然是东西行出面,那就这样吧!”他又看了沈炼一眼,继续说道,“后会有期!”
青剑恶狠狠地瞪了沈炼一眼,跟随紫剑离开客栈。
“唉!”
沈炼做回座位,摇头道:“可惜了,这么俊俏的小道姑,居然不愿意跟我交朋友!”
舒九笑着说道:“大老爷不必放在心上,是她没有福气!”
“不!”
沈炼看着舒九,认真地说道,“或许是因为她丈夫在身边,故意如此表现,你没看见,这小道姑都脸红了吗?”
舒九:“……”
难道人家不是被你气得脸红?
……
经过这件事之后,也没有了继续喝酒的气氛,沈炼带着李柔回到后院。
“你为何要调戏那个小道姑?”李柔好奇地问道。
“因为她好看呀!”沈炼看着李柔,难道这也需要问吗?
“你是这样的人吗?”李柔不相信,
沈炼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
离京之前,他曾经去北镇抚司的制造司,把周奎给他的金钗,交给老师傅看。
老师傅仔细打量一会,告诉沈炼,这种制造工艺,是西南苗疆的风格,中原不多见。
非常巧合的是,沈炼刚才发现,青剑的发簪,居然跟那支金钗,是一种类似的风格。
他随即又想到,崆峒派也是位于大明西南,难道信王妃的身世,会跟崆峒派扯上关系?
虽然这次没有跟青剑交成朋友,但是沈炼也不着急,以后有的是机会!
因为他知道,青剑是被紫剑逼迫,才结为夫妻,其实她一直都想杀了紫剑这个老色痞!
……
当东西行的车队抵达南京城的时候,沈炼就带着李柔下车。
他要先去找李柔的师傅,除了调查信王妃的身世,也有一些私人问题,想问对方。
等到傍晚,李柔带着沈炼,直奔秦淮河,在一处渡口,登上一条小渔船。
小渔船在秦淮河上穿梭,很快就抵达南京城内最繁华的那一段,夜色阑珊,华灯初上,秦淮河显露出真正的魅力。
河面之上,一条条画舫穿梭,画舫上一个个美艳身姿,引人瞩目。
小渔船很快靠上一条两层画舫,李柔带着沈炼登上画舫,这一条画舫规格不小,下面船舱隔成三间,上面两间。
“师傅以船为家,常年在秦淮河游荡,我们今天运气不错,一下子就找到他。”李柔向沈炼解释道。
船上一位身穿青衣的少年,迎接两人,“柔姐,先生在给师师姑娘做手术!”
“好,我们到上面去等!”李柔说着,带沈炼走上二层,进入装饰极其奢华的船舱。
沈炼突然有一种走近迪拜的错觉,到处都是金灿灿的黄金装饰,一种豪气扑面而来,他忍不住赞叹道:
“真有钱!”
李柔笑着说道:“当然了,师傅不仅精通易容,更擅长美容,秦淮河上的花魁日进斗金,很舍得在自己身上花钱!”
“嗯,从他假扮琴心,就可以看得出来!”
沈炼感慨,古往今来,女人在爱美之路上,豪不手软!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李柔身前,峰峦叠嶂、如此显赫,难道也是……
“想什么呢?”
李柔怒道,“你又不是没上手,难道分不出真假?老娘这是原生态好不好?”
两个人正在嬉笑,突然又有一条小船靠过来,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从画舫登上小船离开。
“师师姑娘走了,师傅忙完了!”李柔说道。
“嗯,下去看看吧!”沈炼说道。
李柔想了一下,带着沈炼进入一层船舱,这是一间工具室,一个消瘦的身影正在忙碌。
沈炼打量了一下,发现这一间船舱,满满当当都是各种手术用的工具,各种规格,各种形状的刀,大大小小就有一百多把,还有几排不同的斧头、锯子。
另外还有很多奇形怪状,叫不上名称,也不知道用途的专用工具。
“沈大人,很高兴见到你!”
李柔的师傅终于收拾好工具,转身看着沈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