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沈炼还像往常一样,吃过早餐直接去了北镇抚司衙门,他发现,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变得不正常了。
坐在大堂内,沈炼笑了笑,这种情况也在意料之中,不管是担心他的人也好,还是厌恶他的人也好,都想不到,居然会是这种局面。
镇抚使许显纯死了,被沈炼以下犯上给杀了,不仅魏忠贤没有追究,天启皇帝也好像没有看见一样,既没有把沈炼治罪,也没有给许显纯定罪。
“沈炼,别大意,要不然你就申请调到南京去,毕竟那边比京城安全……”大头哥是真的紧张,说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
“不着急,再看看!”沈炼笑着说道。
这时候,张英带着殷澄进来了,两个人也是忧心忡忡。
“大人,你还这么镇定,咱们是不是该准备一下,先把人手召集起来……”张英看着沈炼,小声说道。
“干什么?”沈炼看着张英,“你想造反啊?”
“……”张英不敢再接话,额头的冷汗流下来了。
卢剑星也走进大堂,虽然看上去脸色平静,但是走路的时候,明显心不在焉,差点被绊倒。
“大人,一川已经没有大碍,不过婚期可能要推迟几天,这几天张清在照顾他。”
……
皇宫里,天启皇帝盯着魏忠贤,魏忠贤躬身站在下面,面不改色。
“唉!”
过了很久,天启皇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问道,“你说怎么下手这么狠呢?”
“陛下,奴婢真的不知道!”魏忠贤又一次重复了刚才的话。
“信王是朕的亲弟弟,还有十多天就是他的大婚,你说他这个样子,怎么出现在文武百官面前,难道要朕给他们改期吗?”
天启皇帝越说越生气,几乎是指着魏忠贤的鼻子怒斥,“魏良卿是吧?朕记得你有个侄子,名字就叫魏良卿来着……”
“陛下,奴婢这个侄子,就是一个废物!”魏忠贤躬身站着,面色平静。
“正因为他是废物,朕才同意你养着他,把他的宁国公给撤了吧,贬为庶人,永不录入!”
“奴婢遵旨,这就把他遣送回原籍,此生不得入京。”
魏忠贤淡定地说道,天启皇帝骂这半天,他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只是否认一下,也没有辩解。
总不能说,“陛下,许显纯虽然是我的人,但是我没有指使他,一切都是他擅自做主,揍你弟弟的人,也不是我侄子,这一切都是沈炼干的……”
天启皇帝看着魏忠贤,这会也骂累了,对方这样伸着脖子,认真聆听,反而骂得没什么意思。
况且,小皇帝也很清楚,整件事就是魏忠贤背锅,但是人家还真就认真地接住,再背好了。
只不过,天启小皇帝心中就是憋气,不找人骂出来不舒服,既然你心甘情愿背锅,不骂你骂谁?
“这事十有**是沈炼干的!”
天启皇帝心里也清楚,但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他还没办法向沈炼问罪。
就连沈炼以下犯上,斩杀许显纯,小皇帝也假装没看见,下面上的那些折子,都被他给扔了,也没有赐封新的镇抚使,就好像这件事不存在一样。
魏忠贤看见天启皇帝安静下来,疲惫地坐在椅子上,连忙倒了一杯茶水,端过去,低声说道:“陛下,保重龙体!”
天启皇帝接过,瞪了魏忠贤一眼,轻声说道,“你没有出手对付沈炼,做得还算不错,既然你能容下他,朕也就能够容你!”
“谢陛下隆恩,奴婢只是一心为大明江山社稷,沈炼不结党营私,敢做孤臣,正是我大明亟须的人才,奴婢怎么敢加害于他!”
魏忠贤弓着腰说道,其实他只是说了表面现象,故意做出不懂皇帝心思的样子。
“嗯!”
天启皇帝点头,“沈炼不畏权贵,一心为大明做实事,朕反而要给他嘉奖,传朕旨意,赐封沈炼四品上骑都尉,魏廷封诰命夫人……”
“奴婢领旨!”
魏忠贤沉重地低着头,他知道,小皇帝赐封魏廷,就等于赐婚,直接把魏廷跟他割裂开来,他再也没有了招揽沈炼的可能。
……
皇帝的旨意到了北镇抚司,所有人都傻了!
沈炼把直属上级许显纯给砍了,许显纯的靠山魏忠贤没有问罪,皇帝反而嘉奖,是这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
一贯随波逐流的张英,已经看不懂沈炼的操作了,怎么还能这么玩?
等到传旨太监离开之后,张英疑惑地看着沈炼问道:“大人,既然陛下要嘉奖你,何不直接封镇抚使,反而加封武勋?”
沈炼感慨于小皇帝的手段,这道嘉奖旨意,对他而言有得有失,但是不管怎样,升官就好。
他看了一眼,除了大头哥裴纶和靳一川,这俩人一个在大明商会坐镇,一个在家养伤,张英、卢剑星和殷澄,都是一脸兴奋,但更多的是疑惑。
“这件事很好理解!”
沈炼笑着说道,“我砍了许显纯,终究是违反了大明律法,如果皇帝再封我镇抚使,岂不是说我做对了?”
“对呀!”
众人恍然大悟,皇帝不追究沈炼的罪责,也不赐封新的镇抚使,北镇抚司就是沈炼最大,谁敢违背他的命令,不怕再来一刀吗?
沈炼不就等于镇抚使大人吗?
沈炼又继续说道:“但是皇帝装糊涂,下面的那些官员就不乐意了,陛下,沈炼犯罪了,你得表态呀!最好把他和魏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