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的时候,有人在外头敲门,“将军,古神医来找你了。”
苏临笙刚掀开眼皮,一听外面动静,浑身一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
她手忙脚乱间踢了萧怀一一脚,“糟了,我爹怎么会来找你?”
萧怀一也受到了惊吓,匆促起身,捡了丢在一旁的衣袍披在了身上,“阿笙,到后面的屏风。”
要是被古神医发现阿笙留宿在这里,确实糟了!
苏临笙感觉自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忙不迭将身体缩在了屏风的一角,屏住了呼吸。
不对,更像是做贼心虚。
昨晚,她觉得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他受伤,想要补偿他,实在忍不住太宠着他了。
她本想趁着一早悄悄回湖心小筑的,谁知昨晚太累了,压根就没醒来的意识。
屋外的脚步声渐近,不等敲门声再次响起,萧怀一已淡定地开了门。
他气定神闲道,“岳父大人,您吃过早饭了吗?”
古神医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移开了半个身体,“已经日上三竿了,快到午饭时间了。”
……
萧怀一嘴角一抽,“呵,岳父大人,我刚在处理公务,一时忘了时间。”
苏临笙在屏风后忍不住“噗呲”一声。
古神医下意识地往屋里看了一眼,“不是说有事找我?”
萧怀一不着痕迹地移了身体,心虚遮住屏风的方向,“是,我陪您去暖阁喝酒吧,刚好我有事想跟您商量。”
古神医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屋里床榻上熟悉的青色衣衫,默默转过了身,态度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屏风后的苏临笙听到房门合上的声音,才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逃回了湖心小筑。
午膳时,她和萧怀一是在老父亲的视线下吃完的。
她做贼心虚,很不自在。
倒是萧怀一神清气爽,跟她爹喝了几个来回,言笑晏晏。
萧长留忍不住笑了,“古兄,婚事不如就定在腊月初八?如何?”
苏临笙差点被刚塞到嘴里的排骨噎死,轻咳了声,“什么婚事?”
古神医神色复杂,仰首喝酒。
萧怀一肆无忌惮地握过她的手,“自然是我们的婚事。”
苏临笙狐疑地看了眼老爹,虽然知道他对萧怀一印象极好,又有老一辈的缘分。
可这未免把她嫁的太仓促,答应的太快了吧。
“爹,真的?”她有些恍惚,目光迟疑看向老爹。
古神医语气不紧不慢,难以言喻的表情,“女儿大了留不住,迟早要成亲的。”
明明不舍,却还故作淡定。
苏临笙被这个尚未做好准备的婚事砸的有点晕,直到坐上将军府的马车,她还在恍惚。
“我爹虽然之前默认了,可怎么答应的这么爽快!”就像是恨不得她马上成亲似的。
她觉得这件事很诡异,“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萧怀一捏着她的手指把玩,耐人寻味地勾着嘴角,“我就问你爹,想不想要外孙早点出来陪他玩?”
苏临笙“哦”了声,然后惊愕地睁大了眼睛,脸蹭蹭地红了,“萧怀一,你太无耻了……”
说着,手忍不住捶下去,“竟敢拿无中生有的事哄骗我爹。”
萧怀一笑意深深,大掌包住她的粉拳,凑到唇边亲了亲,“等到成亲后,我们把无中生有变成有就行了,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你……”苏临笙彻底脸红了,“你说有就有啊。”
萧怀一深邃的眸底明显的坏笑,“要不今晚就试试?”
“……”小姑娘浑身口干舌燥,热透了,半晌,她忍不住了,争气地甩开了他的手,“你自己晚上独自试吧!”
萧怀一被她的思想给呛住了:“……行,夫人在上,夫人威武。”
苏临笙哑口无言,她家将军在拐着弯给她戴有色高帽呀!
她转过头去,不接话,目光瞥到角落里的礼盒,情绪低了下来,“那是你准备的?”
“嗯,毕竟六王爷要追踪的人是公子夜,与我无关,”萧怀一重新将她拉过了怀里,“何况他昨日及时出现救了你,我怎么也得谢谢他不是?”
苏临笙神色倦倦地倚在他胸口,垂眸,“好,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他的手揽紧小姑娘,“嗯,我在,别自责,别难过。”
都是白羽利用了她,她不过是崇拜了一个人,与她无关。
六王爷府正厅。
“昨日承蒙王爷及时出现,救了我家阿笙,萧某感激不尽,此物乃天山雪莲,略表心意。”
萧怀一将那包装精致的礼盒递到白羽眼前时,白羽的神色顷刻晦暗了下来。
“苏姑娘也是我的朋友,本王不过是巧遇上,将军无须多礼。”
萧怀一坚持,“杀手凶悍,王爷也不慎受了伤,此物能滋补身体,就不要与我推辞了。”
惜蓝笑着上前,伸手自然地让衣袖滑落在手臂半截处,她接过,“既然如此,王爷就谢谢将军的一番好意了。”
萧怀一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她光洁细致的手臂,哪里还有守宫砂的痕迹。
他淡淡笑了笑,“惜蓝姑娘,今日看起来气色格外不错。”
惜蓝笑意明媚,“大约是昨日在花溪村泡了温泉的缘故,萧将军可以带着苏姑娘去试一下,很不错。”
不露痕迹,巧妙地撇清了昨日出现在清越庄的嫌疑。
萧怀一揽过小姑娘的肩膀,“你想去试试吗?”
“好啊。”苏临笙乖巧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