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笙没好气的摸摸额头,径直走到书案旁,坦言,“可孟世子说的有些不无道理,叶之烈对汀屏姐姐居心叵测,他针对你也是因为汀屏姐姐吧!”
“你对汀屏的事很上心。”萧怀一淡淡道。
“萍水相逢,她却收留我住在她那里,”苏临笙心中对她的事自然格外关注了些,但重要的远不止这些。
“她贵为毓庭坊的二掌柜和上等舞姬,温和待人,处处谨慎,受人追捧,可以叶之烈倨傲无礼的行事作风,怎能配得上她?”
“叶之烈的确不配。”萧怀一何尝不知。
苏临笙甚是不解的问,“那你为何不夺“柏翡天成”?万一……”
萧怀一知道她想说什么,语气坚定的道,“没有万一,至少在叶之烈那里不会有。”
苏临笙不以为然,“你怎么能断定?叶之烈几乎把带来的十几名手下都派了出来。”
萧怀一毫不在意道:“那又如何?机关之术可不是凭着人多就能获胜,这点你不是最清楚吗?”
苏临笙反而没了底气,皱紧眉头,“话虽如此,可总有例外。”
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瞎猫碰到死耗子的事情还是会存在的。
萧怀一走近她跟前,“还记得刚才给你递竹签的李伯吗?他是埕王身边多年的心腹,表面上是个管家,其私底下对机关术也有涉猎。”
苏临笙略感诧异,耐心等着他的下文。
“埕王一向欣赏汀屏在舞技方面的才华,那件彩头可以说是为汀屏准备的,有李伯在,叶之烈怕是没有半丝机会的。”
苏临笙松吸了口气,心中了然,所以他才会这般云淡风轻。
可这份淡定有点不太正常,至少不是作为一个倾慕者抑或欣赏者该有的。
苏临笙打量着此刻细心观察书案的萧怀一,恍然明白,除非他更在乎的人是沉双公主。
如此便解释的通了,沉双公主方才选择的不正是《天方经书》。
与此同时,东侧,立在书案边,怔怔出神。
赫连风透过间隙,见她半晌未动,喉间哼哧了几下,悄悄走近悠悠道,“姑娘,姑娘……”
沉双似在沉思什么,一动不动,并未注意到身边之人。
赫连风一脸挫败,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沉双攸地放下书卷,脸色微怔,“风公子刚说什么?”
“咦,你竟知道我?”赫连风脸上绽放春花。
沉双莞尔道,“禅会前,曾在外坊听闻风公子与众雅士谈诗论赋,说起家乡的冬天,甚是新鲜有趣,不由在旁多听了会,还望风公子莫怪。”
赫连风忙不迭拱手,“言重了,能得姑娘关注,乃是风某的荣幸,方才听禅会上,姑娘学富五车,对抚慰众生、天下同仁心的见解颇为独特,风某深受撼动。”
“风公子见笑了。”沉双谦虚的笑着,转身环顾着面前杂乱不堪的书卷。
可那笑中透着心不在焉,赫连风抓住了,“我看姑娘心事重重,莫非是为了《天方经书》而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