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人。
截止到最近几日,因为感染瘟疫送至医馆的人已经不多,昨日发生的事情,民女以为是和昨天一样的小事,一个是有人诋毁我,我就和相公用之前备案过的法子,把那人从西边的窗户扔到了草垛上。
后来,有个赖皮,因为两个奶娃娃哭,他嫌吵闹,便动手打那两个娃娃,娃娃们都嘴里鼻子里被打的流血,因为我在处理家事,所以后来才知道。
而且让人不解的是,那人不仅自己打娃娃们,还唆使娃娃那脑子受过伤分不清事的娘也打。
后来变被娃娃的哥哥姐姐发现了。
都是民女不好,让他们看见我治前边的无赖了。
所以娃娃们的哥哥姐姐便也学着我的样,把欺负他们妹妹的人从窗户扔下去了。
但是不是西边的窗户,是朝北的窗户,下面是门廊,门廊是木板,没有出人命,但是也受了伤,摔的流了鼻血。”
周青青松了口气,原来那人只是摔的流了鼻血,以后估计还是会欺负人家呢,看来这个时空的人,目前看来,文化程度到底还是不高啊,决定一个人走多远的主要因素就是格局,格局是靠见识撑起来的,见识是靠学识转化来的。
“大娘,你所说的事实是从哪来。”县官示意李娉回到自己的座位,转身问了问刚才在哭嚎着的老太太。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莫大的悲哀,在哪里都是被同情的对象,只是她到底提了什么样的诉求,诉说了什么样的版本,让李娉由一个义诊的医者成为了被告?
“你胡说,你这个小娘子,长的标标致致,为什么要血口喷人,现在我儿都已经死了,躺在这里,死不瞑目,你这样不怕被天打雷劈吗?分明是那两孩子的傻子娘自己打了她们,栽赃给我儿,然后那娃的哥哥姐姐就把我儿扔下楼去了。
还摔的满脸是血,我儿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他前面的几个娘子,哪个不容忍他,哪个不就着他?
偏偏你们两个没教养的毛头小子黄毛丫头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害的我儿面子挂不住,拖着病累的身子在我怀里哭了半天。”老太太一看就是典型的溺爱儿子的人。
周青青一听,心想可能这是个妈宝男,还好自己事先有准备。
“就是因为心里不痛快,所以就放火把医宿楼给烧了?”县官觉得十分气愤。
这场火灾有十一个人身亡,不算凶手,足足有十人,这十人就活生生成了陪葬。
“他烧火难道会把自己烧了吗?”老太太不解,她只是带着儿子来找李娉理论,要她交出摔她儿子的人,难道这也有错?
“那您这意思是,说这火不是你儿子放的?”县官有点气,医馆可是有很多人证的,难道老太太就这样空口白牙的否认事实?难不成还是那李娉联合了医馆那么多人来哄骗他不成?
“不是!”老太太坚决否认。
“那您意思是,打小娃娃们,不是你儿子打的,你儿子是被污蔑?火也不是你儿子放的?”县官再次确认。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老太太跪在自己儿子身边,痛哭流涕,现在她的宝贝已经死了,她再也见不到他了,难道这还不够吗?这样的代价还不够大吗?
他们只是发了一场火,而自己家的儿子可是丢了一条命啊!
周青青在一旁只觉得好笑,如果不是有真凭实据,她就真的相信那老太太的话了,这老太太可真的是演技丝毫不输奥斯卡奖获得者。
“那你为何提告这医宿楼主人李娉,而不是告这两兄妹?”这怪错了人吧。
“杀人偿命,他们都是小孩,我告他们,即使定罪了,你会让两个孩子去死吗?最重要的是,是这许家小娘子开了这医馆,才来了这许多事,所以我要告她,你一定要把她杀了,让她去阴间陪我儿子,我儿子已经爱慕她很久了!”听到这话,围观的人一阵唏嘘。
李娉自己也知道,因为自己的容貌,是有不轨之徒,但是自己终究是靠技术吃饭的。
刚才老太太自报家门的时候,李娉倒是想起来了关于他们家的事情。
那家世代是磨豆腐的,由于有祖传的磨豆腐技术,产品也确实是受人欢迎,生意做的还算红火,只是由于那死者是家中独子,父母是特别溺爱。
成了四次亲,第一个媳妇,没有两年就和离了,李娉记得,那媳妇还去医馆买堕胎药,说磨豆腐的欺负人,什么婆婆对人要求严苛,她一怀上,就马上给她儿子张罗纳妾的事。
她与自家相公商量,还被那母子赶出家门,说她心胸狭窄容不下人。
那媳妇心想自己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人家的姑娘,怎么嫁个磨豆腐的自己还被人觉得低人一等了?这日子怎么过的下去,就直接把胎打掉和离了,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少?
只是这家人,跑了个媳妇,只当是别人家女儿配不上,后面陆续娶的几个,要么也是像第一个一样,受不了回娘家了,要么就是没脸回娘家,直接一横白绫上吊了。
如此几年下来,磨豆腐的还是磨豆腐的,家里人没少一个,也没多一个,只是名声却是臭了。
也就是因为被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扔了下去,就直接拿着刀杀到医馆来了。
只因不是四海之内皆你妈,他就偷偷一把火把医宿楼点着,天干物燥,火势立马就起燎原之势,病重的跑都没跑的赢,被活活烧死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