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晗的嗓子眼有点涩，千言万语酝酿了十秒也只化作一句：“客气了。”
他对她的好，从不奢望有回报。
林晗侧头看了眼伫立在楼梯口的司澄，接过礼盒，轻声对安锦锦说：“谢谢你的礼物。他等你很久了，快去吧。”
“嗯，好。”安锦锦对林晗笑笑，回过头朝司澄跑去。
司澄一把揽住她的腰，远远朝林晗晗首，然后转身，带着安锦锦一同钻入车内。
黑色轿车很快载着两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林晗在原处站了会儿才收回目光，想了想，还是没有重回会场找林熠。
他一个人走到停车场，用中控打开车门，坐入驾驶座。
抬手按亮了顶灯，他的指腹很小心地摩挲着礼品盒的包装。
橙色灯光下，他的眉眼，温软而柔和。
修长的手指拆开缎带，他掀起盒盖，一只做工很精细的小牛皮钱包躺在淡紫色绒布之中。
他看得出，这是手工制作，针脚匀称细密。
林晗拿出钱包，翻开，里面有放卡包的暗格，还有照片卡槽。
他的眸光凝聚在空白的卡槽处，心知那个地方，一辈子都不可能放进那个女孩的照片。
他深深吸了口气，胸口有密密匝匝的疼。伸手落下窗子，他大口大口吸进夜晚微凉的空气，这才觉得好受点。
手机铃响，林晗见是林熠打来的，调整了两秒自己的情绪，才滑屏接听：“哥。”
“你和锦锦跑哪里去了？”林熠的声音透着微微的不满，“我才跟几个老朋友说几句话，一转头，你们两个都无影无踪了。”
“嗯…”林晗慵懒靠在车窗，“我们从会场出来了。”
“是吗？那我也来找你们吧。我刚刚在千溪园订了桌饭，我们三个一起好好庆祝庆祝。”
“不了，哥哥。”林晗淡淡喊停，“我和锦锦都有点累，不去了。”
“喂，什么意思，过河拆桥是吧？”林熠在那头跳脚，“当时找我帮忙，哥长哥短跟我不知道多亲热，这会儿那丫头奖杯到手了，你就不认人了？”林熠轻哼，“你怕我不知道，肯定是你们两个想单独行动，不想带着你哥我是吧？”
林晗心间漫过一丝苦：“没有的事，哥，你别瞎说。”
“呵呵。”林熠爽朗地笑了笑，“行吧，我心里有数，我自己找人乐吧，不打扰你们了。”
林晗看着空旷的停车场，轻轻地“嗯”了一声。
正要挂电话，林熠又在那头说：“如今你们稳定了，找个时间把锦锦带回来给爸妈见见，前些时他们两老还问我呢。”
林晗抿抿干燥的唇：“…不急…”
“你不急，爸妈急啊。”林熠抢断林晗的话，“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迟早都是一家人吗？”
“不是…哥，”林晗艰难地润了润唇，“锦锦最后…也不一定会跟我在一起啊。”这事总是要跟大哥摊牌的，早点打预防针也好。
“你这说的什么话！锦锦没在你旁边吧？”
林晗看着空落落的副驾驶：“没。”
林熠松了口气：“你那个性我还不清楚吗？认定了就松不开手的那种。至于锦锦，就更没道理要跟你分开了。我堂堂一个总裁，又是鸡毛蒜皮地找上江家门，又是大胆冒险赞助个没有名气的学生，我图个什么，还不是看你们两个感情好吗？她受了我们林家的惠，若是忘恩负义敢对不起你，我今天怎么让她辉煌的，他日就怎么把她埋土里去。”
“哥。”林晗无奈地捏捏眉心，他哥哥放这样的狠话，还叫他怎么把实情说出口。
“反正我就是一句话，你喜欢她，她也肯对你好，那让我把整个海鸰搭上去都行，她要是辜负你利用你，我肯定是不留情面的，我就你一个弟弟，不护着你护着谁？”
“行了，哥，扯远了。”
“呃…也是。”林熠也觉得自己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好吧，不多说了，今天锦锦得奖，大家都挺高兴，你们这两小只去玩吧，再见。”
林晗点头，按捺下心中的郁闷，扯了扯唇：“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