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美滋滋的进了屋,见一群大夫无能跪在地上,直擦汗。
他坐去床榻,掀开衣摆看了一眼伤口,“止血做得不错。”
落痕咬牙问,“有把握吗?”
“没有。只能试试看而已。这丫头娇气得厉害。你给她喂了不少药吧?”
“嗯。”
“呵,真舍得下血本啊。”
红叶抓上匕首手柄,说道,“我尽力救,若救不活,她自己撑不过去,你也要怨我否?”
“不怨。”落痕简单道。
红叶一吐气,但听他又道,“但该陪葬的,还得陪葬。”
“……”红叶眯眼瞪他,“你没开玩笑?”
“嗯。”落痕垂眸瞪他,“这婚,不是白结的。”
艹!
这二货是真的无脑喜欢这丫头了吗?竟然能够为她疯到这个地步?
匕首一抓,狠狠拔出。
噗嗤——
血液溅了红叶满脸,他动手点了好几个穴道,血液慢慢变少。
“有热水吗?”
“有。”
“配备都齐全啊,挺好。”
红叶直接动刀,掏出一根弯曲的针,还有一条用药物浸泡过的线。
落痕全程都在旁边盯着,就怕他暗中下什么毒手,但越盯着,他就越心疼。
红叶时不时侧头笑笑,“别紧张,我下了麻药,应该不疼的。”
他竟然被他安慰到了。
真的希望她不疼。真的希望这些疼能够转移到自己身上。
伤口处理干净,缝合完毕,红叶吩咐道,“伤口定时给她清理上药,我已经尽力了。但她能不能醒过来,还得看她意志。”
落痕吩咐道,“带他下去歇息,安排个苑落,好好伺候着。外面动荡不安,红叶公子就好好在城主府歇脚吧。”
“呵,真狠,连软禁都干出来了啊你!”红叶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随便你吧,我也懒得折腾。可惜这儿没有温泉,不然泡上一澡再睡才舒坦。”
落痕坐上床榻,不停用热毛巾,敷着她额头,希望她能暖和些。
药熬好了,端上来。她没法喝,他就一口一口的喂。
也不管有多少人看,他也这么喂。感觉都已经习惯了似得。
不眠不休一天一夜。
她高烧过,呢喃过,身子寒颤发抖过,像是被火烧,被冰冻,折磨得圆嘟嘟的小脸,凹陷了一坨。
青城过来报备,“少主,霍依大人求见。”
落痕出门见他,眸光里带着不少厌烦,“什么事?”
霍依拱手道,“那个刺客,抓住了。”
落痕眯眼道,“现在你是温城的城主了,告诉我,那个刺客,你打算怎么处置?”
“刺客只不过是一把匕首,关键还是指使那个刺客的主谋是谁?”
落痕听了,拧眉问,“调查出来了吗?”
霍依轻声回道,“不需要调查,那刺客是自己自首的。他是倪日公子的书侍。是倪公子劝他过来自首,还让他交代了主谋者。”
“谁?”
“倪嫣儿。”
“……”
落痕一捏拳头,差点嘴里崩出三个字,贱婊子。
落痕沉声问,“然后呢?你准备怎么处置?”
“根据温城最新的律法,组织、领导犯罪集团进行犯罪活动的,造成严重后果,导致数百人丧生,当从重处罚。最高是死刑。”
“那么倪家其他人呢?”落痕问道。
“倪家人概不知情,无罪。不判任何刑法。”
落痕追问,“你确定他们都不知情?”
“我会一一盘问的。”霍依抬眸道,“那我就去抓人了。”
“嗯,去吧。”
霍依还不肯走,他抬眸看着他,眼光闪烁问,“大人的伤势?”
“她还没醒。”
一句话,让霍依脸色变得格外狰狞。
他一咬牙,扭头就走。
带着一大批侍卫,笔直往倪府冲。
进屋就把人全部控制住。
霍依走到倪伟奇面前,拱手道,“倪大人。”
倪伟奇瞪眼呼道,“霍大人有何指教?带这么多人过来是想做什么?”
“今日接到行刺凶手指证,您女儿便是这次良缘村带头行凶的密谋者。”
倪伟奇一愣,眯眼问,“可有证据?”
“有人证指证,我就要缉拿回去调查盘问。大人劳烦让一下吧。”
钱穗穗听闻有人要过来抓她女儿,急着拦路,“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女儿?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女儿就是主谋?你们不能乱抓人!滚开——都滚开——老爷,快点帮忙拦一下啊!”
倪伟奇捂着嘴,“咳咳咳……咳咳咳……”
霍依一把抓上钱穗穗肩头,推到在地,侍卫们笔直冲向倪嫣儿,双手反束。
倪嫣儿吃痛轻呼,“啊……爹爹——我——”
倪伟奇咬牙道,“霍依!你过分了!”
霍依回头哼道,“我再过分也没您女儿过分。刺客是倪日的书侍,你儿子也得接受盘问,还有你们一家数口,都别想置身事外。我们大人的律法,虽然祸不及家人,但必须是毫不知情的前提下。若有人知情不报,也得问罪!”
“你算什么东西?敢问我的罪?你以为阮轻艾把城主玉印交托给了你,你就真把自己当成城主了吗?”倪伟奇眯眼瞪他。
“对!”霍依连顿默都不给,直接回道,“我是阮城主钦定的继承人,那我就是温城的主子。大人交托给我的任何事情,我都要替她完成!包括……一年后,盐权不给,惑阳城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