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
这便是管理员所说的“奖励”?
楚天宝犹豫地伸手指向厉芜笾:“那她……”
厉芜笾一个激灵,站直身子,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楚公子,此事是妾身自己没站稳,林公子来是为了扶我,并非是他将我推到。”
朱惊天打着哈哈道:“既然都是误会,那解开了就好,诸位还请在我府中多住些时日,让我们略尽地主之谊。”
楚天宝又望向厉芜笾:“你真没事了?”
“没事没事!只是摔了一跤,不妨事的!”厉芜笾连连摆手。
朱惊才见楚天宝似也无意再追究,便说道:“那不如我带诸位前往我们的戏园子喝喝茶、听听戏,也算聊表歉意,如何?”
王景和唐冰璃飞快地交换了个眼神,二人同时声明自己无意前往。
楚天宝听到唐冰璃的说法,正想开口回绝,朱惊才又询问道:“还请楚公子给个面子?”
楚天宝沉吟片刻,应道:“也罢,本公子便随你们前去了。”
林旭心有郁结,兴致欠缺,道:“我身子有些不适,想回房休息了。”
江继咏闻言忙道:“那我留下来照顾你。”
“不必了,咏儿,你若想去,随他们前去便是。”
“我怎么可能放下你不顾,自己跑去听戏?”
林旭又是拒绝:“那咏儿去看看,小景他们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江继咏疑惑地盯着他,终是点了点头。
厉芜笾待众人都离去,方才拽着朱惊天悄声问道:“奇怪,那楚天宝身份如此尊贵,我们怎么会用这么愚蠢的办法?”
朱惊天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是昨夜我们……太困了,没想到这么浅显的一层道理?”
“说不定真是如此!”厉芜笾颔首沉思,“看来,往后不能在夜晚做决定了,此番真是好险!”
“娘子说得在理!”朱惊天扶着她,又给她使了个眼神。
厉芜笾会意,冷冷一笑,与夫君一同跟着众人朝戏园子走去。
朱氏产业乃戏曲生意,大少爷常年体弱,是以,朱氏戏曲集团平日里都是二房在管理。
到了戏园子,里面的下人们一见楚天宝衣容华贵,纷纷热情地端茶倒水,搬凳子递瓜子。
台上曲声响起,哀怨绵长,听了让人不由心悸动容。
厉芜笾走在一侧,视线朝朱惊天转过去。
朱惊天察觉到身侧人的目光,对她微微点了点头。
厉芜笾突然左脚绊到右脚,一个踉跄朝朱惊天身上跌去。
朱惊天忙扶稳她,言语十分关切:“娘子,你怎么了?”
厉芜笾将身子半靠在他身上,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可能是踩到裙摆了吧,没什么事。”
话虽如此,却赖在他身上不肯起来。
朱惊天也一脸宠溺地望着她:“让你不小心一些!”
楚天宝颇有些震惊地望着二人,大庭广众搂搂抱抱,这边的风气如此开放吗?
朱惊才倒是习以为常的模样,专心看戏,似乎不受他们影响。
台上的女子一脸漠然,任凭身侧的男子涕泗横流、苦苦哀求,也不为所动。
男子:“娘子,我为你散尽家产、背井离乡,你为何却还要这般狠心地对我?”
女子一脸嫌恶地转过身,背对着他:“那并非我所要求,乃是你心甘情愿,你既看错了我,又何苦将这罪责扣到我的头上来?”
男子痛心疾首地指着她:“你本是伶人,是我将你从苦海中捞出。我为你掏心掏肺,难道娘子都不肯回头再看我一眼吗?那你我以往的情分,又算什么?”
女子:“夫君,你既已知我待你不过是利用,又何必再苦苦相逼?你我夫妻情分就此便恩断义绝了吧。”
男子听了眼前一黑,几乎晕过去,站立不稳,靠着身边之人搀着,才不至于倒在台上。
他伸手指着女子,嘴里却是说不出话来。
楚天宝嫌弃地别开眼,他最是厌烦这些矫情的剧情,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不喜欢,难道对一个人好,必须得是对方喜欢自己,才能做吗?
他的视线移到一旁,刚好见着厉芜笾拈起一枚樱桃,送到朱惊天口中。
朱惊天也是一脸甜蜜地吃了下去。
他不禁带着好奇问道:“二公子和二少夫人如此琴瑟和鸣、夫妻恩爱,可是有何秘诀呀?”
厉芜笾娇羞一笑,视线转到夫君身上。
朱惊天淡然地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秘诀,不过是对她好,换来她的坦诚相待而已。”
朱惊才盯着戏台看了一会儿,转眸瞥见楚天宝不喜的眼神,蹙了蹙眉,问道:“为何以这种曲目招待楚公子?”
朱惊天见火候也差不多了,便扬声唤来下人,让他们换首曲目上来。
这时,厉芜笾又撒娇道:“夫君,人家想吃糖葫芦。”
朱惊天立即同意:“好,我这就让人替你去买。”
“不嘛!”厉芜笾攀上他的胳膊,“我想要你亲自去替我买。”
朱惊天无奈地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真拿你没办法,去给你买就是!”
说罢,起身向楚天宝告罪后,便朝戏园大门走去。
楚天宝看朱惊天和厉芜笾二人的模样,心下总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朱府假山后,林旭独自一人呆坐在石头上,双手托腮,心情有些烦躁。
他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蓝天上的悠悠浮云,心绪这才逐渐有些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