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院落外,一位公子摇晃着手中的折扇,抬头问道。公子冠上的宝蓝石头映着阳光,耀着小姑娘双眸。
少女探出脑袋,眨了眨灵动的眼睛,歪着头疑惑地问道:“这里是我家,不应该我问你是什么人吗?”
“哦……有理!”唐眉认真地想了想,觉得似乎也甚是有理,便又微微颔首。
青衣小厮小春呵斥道:“大胆,你知道我们公子是谁吗?”
唐眉来不及收起扇子,忙堵住他的嘴。
“不可吓着人家小姑娘!”
转而又望向那少女:“小姑娘可否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陶贝,你可以叫我贝贝!”
“贝贝姑娘,我俩路经此处,觉得甚是口渴,不知可否向贝贝姑娘讨口水喝?”
“王爷,您渴了吗?奴才这有水!”小春兴奋地说着,还转过身翻开背包。
唐眉笑着,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你给我闭嘴!”
小春突然被呵斥了,一时不知所措。
自己也没有做错什么呀?
陶贝稚嫩的声音响起:“既然公子有水了,我就不帮忙喽!”
说着,将小脚丫伸向院墙,费力地用手指勾着那条顽强的丝带。
突然,身下的树枝不堪压力,“啪”的一声断作两截。陶贝脚下一滑,整个身子往前扑去。
“啊!”随着她的叫喊声响起,唐眉折扇一收,转手插于腰间,脚尖一踮,利落地飞往半空,接住即将摔至地面的陶贝,横抱着她,缓缓落地。
“小丫头,没事吧?”
男人沙哑且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陶贝的心微微一颤,忙喊道:“快放我下来!”
唐眉挑眉一笑,刚要放下怀中的小姑娘,忽然又改了主意。
“你干嘛?”陶贝小脸微红,水汪汪的星眸却是瞪着他。
“我忘了,小丫头你没穿鞋子呀,这里可都是泥巴,还有虫子哦!”
“啊!”
陶贝最怕虫子了,也因此,她总要派人将房间、院落打扫得一尘不染,才肯放肆玩耍,阴森泥泞之处她可是绝对不去的!
随着稚气的嗓音响起,陶贝一双小手搂紧了唐眉的脖颈,身子往他身上贴得更紧了。
唐眉薄唇轻勾,笑道:“要不……我将你抱进去?”
“呃……这……”
陶贝再不懂世故,也知道两人现在过于亲密,状态不雅。只是实在不敢光脚触地,一时之间倒也为难了起来。
又见这附近没人,索性赖在唐眉身上,耍赖一般地说:“我不管,你帮我想办法!”
唐眉垂眸看身旁小厮的鞋子一眼,微不可见地摇摇头,淡然开口:“小春,翻过去,将陶小姐的鞋子取回!”
“王……公子,您这是为难小的,我哪……”
话还未说完,被唐眉一记冷眼瞪过来,小春耸肩闭嘴,乖乖地往墙边挪去。
心里不停地腹诽着:明明自己轻功了得,干嘛非得让我去取!
陶府大厅里,金浮艳携廉丽婉和岑晏到来,陶俗一见来人,却是面露鄙夷,不是因为对方穷困,只是因着金别一家皆是极端重男轻女的思想。当初家境不好,竟毫不犹豫将女儿卖了!两家相隔不远,同在一个小镇内,这金家人却从未来看过贝贝一眼。也是因此,陶俗对这个养女分外怜惜,恨不得将世间一切美好捧到她面前,不舍她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如今金浮艳突然登门拜访,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金浮艳一来便是一番感天动地的哭诉,险些让陶俗要信了她的真情。若非记着当初她将襁褓中的孩儿送来时那份轻微得让人难以察觉的悲伤,他当真以为她不来看望女儿是因为害怕破坏了女儿现有的安稳生活,让女儿伤心呢!
只是,在他知道廉丽婉的遭遇之后,倒也是动了恻隐之心。两个孩子体内也留着相同的血,做对兄妹也无妨,反正自己财大气粗,养得起!
陶俗二话不说当即便同意了。只是这么大的事,怎能不告诉孩子的生父岑仁?金浮艳当下也反应了过来,方才当真是给冲昏了头脑!
陶俗派家丁前去请来岑仁,没曾想对方喝得那叫一个酩酊大醉!可陶家的人向来干脆利落,说要将人请来那便是一定要将人带走。
于是,两名家丁相视一眼,默契地点了个头,一左一右分别抓起岑仁的手臂,架着前往陶府。
就这样,岑仁——在烂醉如泥的情况下,签订了亲生儿子的抚养权让渡书。
湖堤旁,一簇簇芍药开得娇艳欲滴,红的似火、白的胜雪,陶醉在湖光水色中。
小梨花和轻轻手拉着手,漫步于湖边的鹅卵石小道上。忽然,一道火红的光影闪过,带过一阵**辣的感觉。
轻轻娥眉微蹙,疑惑道:“我怎么感觉适才有团火飞了过去?”
小梨花对火焰的感受尤为敏感,轻声附和道:“如果我没猜错,那应该是身上携有火焰特性的妖怪,而且似乎怒气极大,我们得去看看,免得他伤害无辜!”
轻轻点头,两人循着火光的方向飞去。
二人在云层中不停追踪,发现那簇火花跑入了怀桐镇边缘的一片小山林中。
“天呐,带火入森林,他要将林子给烧了怎么办?”小梨花愤愤地叫嚷道,在天上难看到林中动静,小梨花决定进入树林追寻,轻轻随之降落。
可谁知,那妖怪似乎目标明确,一路穿过树林,离开了怀桐镇的范围,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