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哈哈当下再也无法淡定,忙起身退至下方,待唐眉上位坐下,乌哈哈双脚一软,“扑通”跪倒在地,忙不迭失地求饶:“王爷……本官……下官乌哈哈拜见王爷。不知是真的王爷驾到,多有冒犯……”
唐眉不等他说完,反唇相讥:“真的王爷?难不成还有假的王爷?”
“呃……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唐眉再度悠然开口:“适才乌县令说,自己是王上?哟,本王怎么不知道自己多了个侄儿,还是说……你想篡位?”
乌哈哈咽喉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了,还未来得及开口辩解,便听见唐眉冷声下令:“多春县县令乌哈哈,滥用私刑、目无国法,不尊王亲、自大妄为,冒充国主、意图谋反,罪不可赦、其罪当诛!给我拉下去,打入死牢,听候发落!”
“不!”乌哈哈一口气没上来,白眼一翻、舌头一吐,晕了过去。
“大人……”师爷跪在一旁,忙扶住乌哈哈,又开口求情,“王爷,正所谓不知者无罪,恳请王爷念在大人不知情的份上,放他一马吧!”
小春也附在唐眉耳畔轻声说道:“是啊,王爷,咱还要审案子呢!”
唐眉这才想起来时的初衷,便道:“也罢,本王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好好审理此案,若敢有枉法之为,休怪本王不客气!”
这话比良药还有效,晕倒在师爷怀里的乌哈哈即刻醒了过来,忙不迭失地道谢。
“那这……”乌哈哈看着座上的唐眉,对方挑了挑眉,知道他想说什么,率先下令道:“你就站着审案吧。”
“……是!”乌哈哈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任由王爷端坐在上方,而自己站到一侧举起惊堂木,刚要狠狠落下之时,又恐惊了王爷,颤颤地放缓了力道。
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底气十足了。
唐眉随意往下方一看,猝不及防撞上了一道清澈的目光。
陶贝长跪于地,眸中满是不屈的泪水,稚嫩的双唇紧抿,原本红扑扑的小脸上苍白了许多。看得唐眉忽然心口一疼。
这时,耳畔一道粗犷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陶贝,衙役亲眼见你杀人,你作何解释?”
未待陶贝回应,唐眉张口便说:“那衙役何在,上来当堂作证!”
“是!”乌哈哈恭敬地行了一礼,赶忙让人上前。
那名衙役常年待在这小地方,知府大人的面儿都没见过几回,又何曾见过如此大的主儿?亏得有些武艺傍身,才不至于被吓得腿软。
好不容易待他行完礼,乌哈哈不耐烦地命令道:“你快些将所见的一切从实说来!”
“是!属下适才路过郊外的小山坡,见到陶贝从金家大娘子身上爬起来,双手沾满血,而那金浮艳已然断气,这才将人逮捕归案。”
“……你没见到她杀人啊!”唐眉瞪他一眼说道。
“这……有什么区别么?”
“当然有!那金浮艳死因为何?”唐眉转眸睥睨了乌哈哈一眼。
“这……仵作尚未来得及验尸。”乌哈哈低头回道。
“……没验尸你就要定罪?死因都不知道你如何审案?你就是这么草菅人命的?”唐眉越说越是生气,握拳用力锤了桌面一下。
乌哈哈当即吓得跪倒在地:“请王爷给下官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那你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唐眉冷声问道。
“呃……”怎么做?没经验啊!
“嗯?”
头顶上一道冷如二月寒霜的声音传来,乌哈哈不敢再延误,点头如捣蒜:“知道!知道!”
同来客栈
王景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悠悠地品了一口,才开口道:“你是说,有人偷了阿璃的冰灵玉,送给了一位姓陶的姑娘?”
少年轻声一笑:“正是!”
“我都还不知道阁下是何人呢!这叫我如何相信?”
“你放心,我向来是拿信息换银两,只要你给我钱,道上的规矩,我保证给你最新最准确的小道消息!”
王景盯着他,唐冰璃亦如是。
“……好吧!我告诉你们,”少年终于举手投降,“其实你们不必怀疑我,因为我们是一方的——在下齐仲安,齐伯平大将军的弟弟。”
王景与唐冰璃相视一眼,继续默不作声地盯着他。
齐仲安眉毛一挑:“你们还不信?”
王景摇摇头:“没有证据。”
齐仲安:“我知道我哥与王室的一些秘辛,唐姑娘应该可以判定。”
王景:“你不是说你是收集小道消息的么?”
齐仲安:“……你们防人之心为何这么强?这普通人能够知道所谓的冰灵玉之类的吗?能知道这是公主与王上相认的信物吗?”
王景:“所以你不是一般人,更需防范!”
齐仲安:“……”
唐冰璃“扑哧”一笑:“好了王姐姐,莫再逗他了。”又对齐仲安说道:“我们信你!”
齐仲安疑惑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打转:“……合着你俩刚才拿我寻开心呢?”
王景笑道:“确实,王室秘辛,外人不得而知,你手上的那颗蛋,我知道。”
齐仲安举起左手,疑惑道:“这不是鹅卵石么?”
“往后你便会知晓。”王景卖了个关子,又细细思索,据齐仲安所述,不久前曾见一名男子将一枚疑似冰灵玉的玉佩交与一位小姑娘,可真正的冰灵玉现确实在唐冰璃手中。可对方究竟有何阴谋?
王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