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轻舟冷冷的看着老鸨,似乎恨不得把她四分五裂。
老鸨打了个哆嗦,颤颤巍巍指了指楼上,道:“顾姑娘在上面,我让她去接见一位姓胡的公子了。”
“姓胡的公子?贺某竟不知,这皇城还有妈妈不知道的公子?”
醉红楼的老鸨连他的身份都知道,他不信,她看不出那个胡公子的真实身份。
老鸨小心翼翼的瞄了贺轻舟一眼,见贺轻舟死死的盯着她,想要隐瞒的心思瞬间就断了。
老鸨眼一闭,狠心道:“胡公子是胡阁老的儿子。”
“胡阁老的儿子?胡阁老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早已步入官场,替胡阁老分担。朝中对他多有夸耀,就连他那眼高于顶的爹都称赞他德行甚佳。以他的性格,自然是不屑于干出这种事。排除他,那就只有胡阁老的小儿子了。他好几年都没关注过皇城有哪些新冒出来的纨绔子弟,竟不知皇城出现了此等人物。
贺轻舟脑海里闪过万千思绪,看着老鸨的眼神一时意味不明。
“顾姑娘关在哪里,你给我带路。”贺轻舟沉声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好,马上。”
醉红楼的老鸨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细汗,见贺轻舟恶狠狠的盯着她,忙不迭的走在前面,给他带路。
路过贺轻舟的时候,老鸨眼尖的看到藏在他身后的抱琴,顿时明白为什么贺轻舟会闯进来。
老鸨恶狠狠的盯着抱琴,这小丫头真不是什么安分的,才这么一小会时间,就给她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她回头非找个时间收拾她不可。
抱琴被她盯的浑身发麻,支支吾吾的喊了一句:“妈……妈妈。”
老鸨没理会,继续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抱琴,似乎想把她这个人给盯出一个洞。
抱琴强行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她知道,她今后的日子大致会不好过,但她并不后悔。姑娘待她恩重如山,她就算拼了她这条命,也要拯救她。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路。别逼我把醉红楼给拆了,妈妈相信我有这个实力。”
贺轻舟直接打断老鸨的思绪,解救了被老鸨盯的喘不过气的抱琴。
老鸨恶狠狠的瞪了抱琴一眼,款款的扭着水桶腰走了。
她现在不跟她一般见识,等哪日这小贱蹄子落到她手上,她再来收拾她。
破坏了我挣钱的机会,还想继续在醉红楼呆着,想都不用想。这醉红楼到底还是她做主。
抱琴感激的看着贺轻舟,贺轻舟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以示安慰。
“放心吧!有你家姑娘在,她不敢拿你怎么样的。再不济,还有我。我要护着的人,应该没有那个不长眼的人敢碰。”贺轻舟轻声道。
他这么多年没在皇城闹事,还真当他是泥捏的。他今天就要告诉他们这群捧高踩低的人,顾西辞是她护着的人。只要丞相府还在一天,他就会拼命保护顾西辞,不让任何人染指。
不长眼的老鸨离贺轻舟不远,自然也听到了这番话。
她知道,贺轻舟这番话是说给她听的。有贺轻舟这番话,就算她再看不惯抱琴,也不能对她做什么。
老鸨没好气在心里嘀咕: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好的运气。还有顾西辞,到底是从哪里认识的这尊大佛?才这么一两个月,就哄着大佛为她尽心尽力了。
老鸨心里嘀咕,动作却并不慢。
她带着身后二人穿过长长的弄堂,来到一间不打眼的厢房。
她卑微的挤出一个笑容,道:“贺公子,顾姑娘就在里面。”
“把门打开。”贺轻舟冷声吩咐。
老鸨推了推门,为难道:“贺公子,门从里面锁住了,打不开。”
事到如今,她也相信胡公子对顾西辞不怀好意了。否则这大白天,孤男寡女的,为什么要锁住门?
老鸨急了,用力的拍了拍厢房的门,道:“胡公子,把门开开,把门开开。”
老鸨喊了许久,喊的嗓子都哑了,门后面都不带有半点动静。
老鸨心里十分慌张,她有点后悔没有听抱琴的话,早点过来看看了。要是顾西辞真出了什么事,她的摇钱树、聚宝盆可就毁于一旦了。
抱琴也加入了拍门的行列,她不停的喊道:“姑娘,姑娘,你在不在里面?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抱琴急哭了,恨不得立刻把门撞开。
老鸨哭丧着脸,对贺轻舟道:“贺公子,你有什么办法救救我的女儿吗?”
抱琴听到老鸨这话,也用恳求的目光看着贺轻舟。希望他能施以援手。
再拖一会,她家姑娘可真的要出事了。
贺轻舟冷冷道:“你们两个都给我让开,让我来。”
抱琴反应最快,抓着还在懵圈的老鸨一下子就闪在旁边。
贺轻舟呼了一口气,提起右脚,重重的踢了大门一脚。
“吱呀。”
大门不堪重负,发出沉重的声响。
老鸨和抱琴都一脸企盼的看着这扇大门,希望它能踢开。
“扑通。”
贺轻舟再踢了一脚,门这下总被踢开了。
门倒下的瞬间,三人都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顾西辞,以及被对着他们的瘦弱男子。
“姑娘。”
“乖女儿。”
“西辞。”
三人同时呼喊,但顾西辞就跟听不到他们在说话一样,半点不为所动,依旧毫无生息的躺在地上。
抱琴惊恐的捂住嘴,她家姑娘,不会……不会已经死了吧!不要,千万不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