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都能听到周围骂她的声音。
她瞪了百子西一眼。
写就写,老子闪瞎你们的眼!
江挽站起来,将凳子踢到一边,“唰”一下摊开宣纸,用镇纸抚平。
拈起毛笔,绕着指尖转了一圈。
手腕轻甩,将大头的毛笔戳进砚台,蘸饱了墨,用了些力道戳在了宣纸上。
手臂移动间,大开大合。
众人都在伸着脖子看,看她能写出个什么玩意儿。
“她用过毛笔吗?不会涂个鸦就算了吧?”
“气势唬人,就怕写出来车祸现场。”
“她以为自己是大师呢,可笑。”
一米多长的生宣纸,江挽龙飞凤舞写了四个大字。
笔酣墨饱,铁书银钩,放肆张扬,力透纸背。一笔连贯,收尾之际,顷刻间似有刀锋剑芒,仿佛要从方寸之间突破而出一般。
百子西看了一眼,狂草的字体,写的是:
“斯文败类”。
众人悄悄走过来,看了又看。
“就这?”
“果然是随便涂鸦的。”
“这写的是什么?我怎么看不懂。”
“我三岁的小侄子写的都比这个好。”
“不是,我觉得这位同学写的字很有气势。”
“她是我们班的大神,画画超级变态的,这字我也觉得很不一般。”
“吹的太过了吧?”
……
百子西敲了敲桌子,对江挽说到:“写的马马虎虎,等墨干了裱起来。”
“看吧,老师都说她写的不好。”
“等等,裱起来是什么意思?”
“???”
百子西没给他们解惑,只说到:“别跟她学,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众:“??!!”
有个憨憨点头:“老师说的对,我们是专业的,跟儿童涂鸦不在一个档次。我们当然不可能跟她学,大家说对吧?”
没人说话。
百子西凉凉的看了他一眼。
他:“?”有说错什么吗?老师的眼神为什么这么可怕……
江挽的字被裱起来了,就挂在墙壁正中间,在几副字当中,独领风骚,恣意嚣张。
“这么看着,我竟然觉得跟其他名家的字挂在一起挺搭的?”
“你看错了,应该是画框的原因。”
“字如其人,我觉得贴吧里说的未必是真的。”
“那她为什么不否认?”
“呵,出来否认然后被脑残们喷成马蜂窝?”
···
最后一节课,江挽还是翻墙溜出去了。
她一定要买个高压锅。
翻出去后,没忘记给陶管家发个信息。
从天而降救我于危难并保我狗命的主人:【你家少爷怎么回事?为什么成了书法老师?】
陶陶不气:【主人咱家少爷成了书法老师】
陶陶不气:【吗】
从天而降救我于危难并保我狗命的主人:【……】
从天而降救我于危难并保我狗命的主人:【好我知道了,你来家居城。】
陶陶不气:【好的主人】
家居城离学校不远,江挽打了个车,几分钟就到了。
陶管家开着玫瑰金的劳斯莱斯到的时候,江挽刚挑好高压锅,花了两百块,还赠了一个小铲子。
将高压锅交给陶管家抱着,江挽想了想,又买了个不粘锅。
走着走着,又顺手买了个汤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