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战天望着虞姬的背影消失在街巷的转角处,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说句实话,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自己根本不想去让一个女人孤身犯险。
不过,眼下的情形太过危急,一步走错,就可能会满盘皆输。
所以,自己必须争取到虞姬的支持。
尽管,在她答应自己之前,他自问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把握。
正是听她说了自己的梦想之后,李战天才敢向她提出这样的想法。
纵然如此,直至此时,手里牵着马缰的李战天,依旧有些晕乎乎的。
他没有想到,虞姬会这么爽快便答应了自己的要求。
这个女人,李战天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她了。
然而,如今的形势,根本容不得自己想那么多。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赶紧回到军中,随时掌握咸阳城周边的情况变化。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已经有除了自己和两路楚军之外的第四路兵马接近了咸阳。
要不然,鬼叟想要在这样的形势下虎口夺食,无异于痴人说梦。
至于这些兵马来自哪里,李战天并不知晓。
当然,眼下的自己也关心不了这么多。
至于虞姬,既然他都能调动那么些人在树林里试探自己,想必她在这咸阳城也有落脚的地方,安全肯定不成问题。
而且,李战天知道,这个女人在某个时候肯定还会来找自己。
这样想着,他飞身上了战马,一骑如烟,绝尘而去。
正当此时,西楚大军的中军大帐之中,霸王项羽目光炯炯地坐在一条黑色的长案之后。
面前,摆着一坛子美酒,和几样下酒的爽口小菜。
坐在右侧下手的,是西楚军第一谋士,亚父范增。
不过,此时的大帐之中,还有一个人。
这个人生得一头花白头发,满面红光,看岁数,应该比范增还要小一些。
不过,也应该已经过了花甲之年。
然而,让人诧异的是,就是这么一个来历不明之人,却坐在了范增的上首。
这样的情形,着实让人感觉有些奇怪。
要知道,范增在西楚军中的地位,可是仅次于霸王项羽的存在,比之那些武将都高了不少。
而这个人能够坐在比范增更加尊贵的位置上,足以说明他的身份必然惊人无比。
此时此刻,项羽的手中握着一只兽耳云纹酒杯,里面倒满了醇美的酒浆。
看了看范增,又对那满头花白头发的老者微笑着示意了一下。
随即,项羽开口道:“亚父,咱们一起敬孟先生一杯,预祝我们的合作圆满顺利。”
范增见状,立马端着酒杯满面笑容地起身道:“好,我就陪项王一起敬一下孟先生,霸王的大业将成,确实可喜可贺,值得庆祝,哈哈哈……”
那位孟先生见此情形,眉头一挑,当下也站了起来。
“能让我见证霸王的宏图伟业,也算是我的福气,来,咱们干一杯!”
一边说着,那姓孟的老者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不过,下一刻,他原本矍铄的眼睛周围顿时泛出了些许红晕。
甚至,坐下时的动作都有些摇摇晃晃。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此人的酒量应该一般。
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范增与那姓孟的老者互相搀扶着离开了大帐。
而霸王项羽,则一个人留在了中军帐中。
此时的他,面色也已然赤红,目光之中满是得意洋洋的神采。
兀自搬起黑色长案上的酒坛子,项羽“咕咚”几下便将坛中美酒全部灌下了肚。
“啪”地一声将酒坛子摔在地上,项羽哈哈大笑起来。
“李战天,刘邦,你俩给我等着,待我登上大宝,一定给你们个看城门的差事,要么去伺弄我的那些战马也行,哈哈……”
至于走出大帐的范增,则不如他那么乐观。
此时的他,正坐在给那孟姓老者安排的住处,有些醉意的脸上依旧有些忧虑之色。
看着已经醉得躺倒在床上的孟先生,范增不由得喃喃自语起来。
“师弟,但愿你说的是真的,要不然,这几万西楚军可就全……”
说到这里,范增不再继续说下去了,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那老者,眼神中似乎还有些不大笃定的神色。
这样的情形,也发生在距离此处不远的刘邦部楚军大营之内。
只不过,身处刘邦大营的,并不是什么老者,而是一位面容清瘦的白面长须中年汉子。
不过,这个汉子的外貌有些奇特,他的一只眼睛上蒙着块黑膏药似的东西,此人竟然是个独眼龙。
与那孟姓老者在项羽军中的待遇想比,此人在刘邦这里,并未受到那样的礼遇。
居中而坐的,自然是沛公刘邦。
而坐在上首的,乃是刘邦帐下的军师,张良。
至于那独眼的白面汉子,则坐在了下手。
虽然仅仅是一个座次的不同,但也可以看出,此人在这里不如那孟姓老者在项羽眼里受重视。
不过,不管怎样,刘邦毕竟是一个八面玲珑之人,该有的礼数,他还是没有少的。
此时的大帐之中,亦是美酒飘香,瓜果佳肴俱全。
刘邦端着酒杯,扭头看了看军师张良,对方立马会意。
张良捧起酒杯,站起身朝那白面长须的汉子行了一礼。
“彭先生屈尊降贵来到这大军营帐之中,也没什么可招待的,而我家沛公不盛酒力,我代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