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压根没有打算对方会放自己离开。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去自取其辱呢?
父女俩僵持了片刻之后,蜀泮看着自己的女儿媚珠,轻轻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的心里很恨我,不过,我也没有办法。”
“我承认,当初让你嫁给赵仲始,你的心里有委屈,可是,当时的情形下,我若不答应,双方就得继续打下去,所以,父王是有苦衷的。”
媚珠一听这话,立马气不打一处来,道:“是啊,你是安阳王,你自然可以有自己的苦衷,我们这些做女儿的只能沦为你的工具。”
安阳王蜀泮听女儿媚珠这么说,不由得脸色有些尴尬地,道:“你也不必这样,之前的事,就算是我做得不对,那现在你不也回来了吗?我们父女俩眼下都没什么脸面了,这件事你就别再怪我了,换了别人,也不一定会比我做得好多少。”
媚珠听罢这番话,立马想到了自己的委屈,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安阳王蜀泮见状,再度叹了口气,道:“现在你一回来,我与赵佗算是彻底交恶了,他如今手握四十万雄兵,而父王只有十几万人马,,我这心里不踏实呀!”
媚珠听到这里,似乎是从父亲的话里听出了什么。
沉默了数息,她坐起身看着对方,道:“怎么?你这是有了难,又想起女儿了?说吧,你这回又打算把女儿往哪个火坑里推?”
安阳王蜀泮一听女儿这么说他,不由得老脸一阵通红。
不过,犹豫了半晌,他还是开口,道:“有些关于你的事情我也多少知道一些,你为何会突然回来,想必其中的原因不用我多说了吧?”
媚珠听到这里,不由得心里一紧。
沉默了数息,她低下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又没做什么有辱门风的事?你这番话从何说起?”
安阳王蜀泮闻言,笑了笑,道:“其实,你不必觉得有什么对不起赵仲始的地方,他父亲还勉强算是个人物,不过,其实力有余,但野心不足,而他生的那个儿子,说实话,我真心不敢恭维,整个就是个窝囊废。”
媚珠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道:“父亲,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让我嫁给他的也是你,怎么现在说他是窝囊废的也是你。”
安阳王蜀泮闻言,脸色微微有些尴尬地,道:“其实,这也说得通,我当初让你嫁给他,说白了,就是看重了他父亲赵佗手里的兵权,跟赵仲始没有一点儿关系。”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赵佗这个匹夫竟然一点儿长进也没有,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大好的机会。”
说到这里,蜀泮竟然深深地叹了口气。
媚珠见状,眸光中有些疑惑地,道:“既然如此,那父亲为何还要将我关在这里,既然都知道要跟赵佗闹翻,你现在这么做,好像没什么意义吧?”
安阳王蜀泮听了女儿的这番话,摇了摇头,道:“你这话不对,关你那是做给族人看的,其实并非我的本意,现在关也关了,父王这就放你出去。”
媚珠闻言,依旧有些不解地问道:“你现在放我出去,就没有什么要让我去为你做的?这……好像不是你的性格吧?”
蜀泮一听这话,咧嘴笑了笑,道:“知父莫若女,好吧,你既然问了,那么我便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放你出来,确实是有事要你去办,而且,这件事只有你才能为父王办好,别人根本不行。”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中带着希冀之色。
见女儿媚珠不说话,他又继续,道:“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地想着那个叫李战天的吗?父王现在就派人护送你去咸阳找他,不知你意下如何?”
媚珠闻言,心中顿时一阵欣喜。
不过,很快这种欣喜便淡了很多。
看着自己的父亲,媚珠神情平静地开口,道:“你这回又想让我做什么去,不说明白,我是不会去的。”
蜀泮闻言,正了正色,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姐姐妩珠已经去了咸阳?”
媚珠摇头,目光中尽是疑惑。
蜀泮见状,继续说道:“她此番前去,就是为了跟李战天接触的,放眼这天下各个势力,我觉得只有他,最有可能统一大秦,所以,为父想赌一把。”
媚珠听了这番话,原本疑惑的神情稍稍淡了些,道:“你这是想把妩珠送给李战天?”
说这句话时,媚珠的脸上明显有些醋意。
蜀泮见状,笑了笑,道:“你想多了,李战天是什么人,又怎会被一个区区的美人计所迷惑,我让妩珠过去,只是帮我传递一个想法,一个我想跟他合作的想法。”
媚珠闻言,眸光闪动了数息,道:“既然她已经去了,那又让我再去做什么?难道你信不过姐姐?”
蜀泮摇了摇头:“不,我很相信妩珠的办事能力,不过,我觉得你在李战天心里的份量,应该会更重。”
说到这里,安阳王蜀泮的眼神里有异彩闪动。
而媚珠听了这番话后,眸子里也立马闪烁起欣喜激动的神采。
不过,这种神采只持续了没多久便又黯然了下去。
蜀泮见状,有些不解地道:“怎么?难道你不愿意到李战天身边去?”
媚珠闻言,表情似乎有些犹豫。
沉默了片刻之后,她摇了摇头,道:“并非我不想,而是我不能。”
蜀泮一听这话,顿觉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