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气,颇有些自家媳妇红杏出墙了,来兴师问罪的意味。
苏夜寒怔了一怔。
司马霁又问:“赵念言又送了你什么礼物?”
苏夜寒又呆了一呆。
司马霁道:“不急,坐下想好了,再慢慢回话。”
苏夜寒登时不可思议地笑了,“不是,这些……好像都与王爷没什么关系吧?”
司马霁抬眸,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极是冷淡,“如今天下人都知晓,寒苏小公子是本王的相好。怎么?本王的相好与别的男子在一起,本王还问不得么?”
“我怎么就成了你的相好了?”苏夜寒听得目瞪口呆。
司马霁淡淡道:“你莫非忘了,那日本王从国舅手里救下你之时,便已天下皆知的事了?”
“虽然如此,但……你是知晓,我是女子的啊!”苏夜寒怕他再纠缠,强调道:“况且,此事我们在那日已经探讨过,而王爷也说了,我已经还清了。”
“你还清了,可本王并未还。”
“王爷需要还什么?”苏夜寒一头雾水。
司马霁道:“眼下世人皆知寒苏小公子乃本王之相好,为了维护他的名誉,因此本王必须得对他负责。”
他说得很是认真,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苏夜寒却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
她重新坐回原位,目光很是真诚地看着他,语气很是诚恳地道:“我想王爷对此事,可能有些误会。”
司马霁不语。
“王爷知晓,我其实是苏翼将军之女,是个名副其实的女子。而寒苏是我为了在外行走方便,才用的别称。”苏夜寒再次强调,“我是女子,并非真正的男子。”
司马霁掀了掀眼皮子,“那又如何?”
苏夜寒顿时哑口。
她总不能直接跟他说,断袖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女子呢?肯定是他哪里弄错了。
但她又不敢直说,只好曲线救国,“当然,王爷是世间难得的极好的男子,肯定还会有许多男子仰慕您的风采。夜寒只是一介女子,这份殊荣,实在是担当不起。”
开始的时候,司马霁听得还算顺耳,觉得苏夜寒还算识货。
只是为何到了后面,却越听越觉得怪异。
什么还会有许多男子仰慕他的风采,什么这份殊荣她担当不起。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怔怔地呆愣了半晌,他突然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在你眼里本王中意的是男子,并非女子?”
终于知晓自己的症结在哪里了。
苏夜寒表示,她真的好难啊!
看着她欣慰的神色,司马霁却觉着有些好笑,“谁告诉你,本王中意男子的?”
这回轮到苏夜寒怔住。
她呆了呆,伸手指了指外面,“外面的世人皆知啊!”
司马霁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古怪不已。
默然半晌,他突然起身,朝着她走过来。
苏夜寒一惊,身子连忙朝红木太师椅里缩了缩,“你想做什么?”
他该不会是觉着她知晓了他的秘密,要过来杀她灭口吧?
谁知,司马霁只是走到她身前,随后缓缓蹲了下来,执起她的手,温言道:
“本王郑重地告诉你,本王喜欢的是女子,苏苏若是不信,大可亲自一试。”
此言信息量太大,让苏夜寒一时震惊不已。
根本顾不上去细细思量他话里的意思,只能抓住其中的某一点,瞠目结舌地道:“你……你说,你喜欢的……是女子?”
司马霁微微一笑,“不错。”
苏夜寒顿时在风中凌乱。
怎么会这样?
她感觉她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从他的手里抽回手,她扶住额头,“你让我好好想想。”
“这种事,的确需要好好想上一想。”司马霁站起身,“你放宽心,慢慢的想,本王不着急。”
他这话,听着怎么,这么……
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苏夜寒头大如斗。
随后,她静下心想了想,无论这摄政王喜欢男子或者是喜欢女子,好像都跟她牵扯不上什么关系。
方才他说要负责的对象,是寒苏小公子。
那其实只是她的别名,也是个假男子。
现下他说他喜欢的是女子,可她和赵念言的婚约还没走正式的解约过场。
因此,他即便是真心的喜欢她,那她也是不能应他的。
想到这里,苏夜寒干咳了一声,心里有了些底气,“王爷,此事请恕臣女不能应承。”
“是因为你身边的男子,还是因为赵念言?”司马霁缓缓坐下,捋了捋衣摆上并不存在的褶子。
苏夜寒哑住。
话题怎么好像又回到了开头?
“同他们两个都没关系。”呆愣了一会儿,她开口说道:“是我自己的问题。”
“那就不是问题。”司马霁甚是自信。
难道一个晚上,要同两个男人说明,她此生想要孤独终老,并不愿意与任何人谈婚论嫁的事么?
那她也太难了吧!
可事已至此,她总不能憋着什么都不说,否则日后铁定会惹出更大的祸端来。
当下理了理思绪,道:“王爷可知,夜寒为何要开酒楼?”
司马霁回得果断,“不知。”
苏夜寒点点头,遂不再隐瞒,“臣女是想好好经营一个营生,今后带着母亲单独过活。既不嫁人,也不迎娶。如此岁月静好,安稳度日。”
“既不嫁人,也不迎娶?”司马霁心中波涛汹涌,面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