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苏夜寒?”
李思彤边问边上下打量着苏夜寒,一脸疑惑。
传闻中,苏家嫡女苏夜寒常年卧病在床,那肯定是面黄肌瘦、骨瘦如柴、毫无人样的。
怎么可能会像眼前这个人一样,娇艳俏丽,明媚动人?
苏夜寒微微颔首,“我就是。”
声音中气十足,悦耳动听,犹如一汪清凉的泉水缓缓流淌。
哪有一点生病的模样?
李思彤的眼里,顿时就涌起了一股浓浓的嫉妒。
长得好看就算了,声音竟然也那么好听!
真是没天理了!
周怡笑了笑,“哟,没想到今日竟然能见到苏大将军府上的嫡长女,还真是三生有幸啊!”
她脸上在笑,可眼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嘴里在说着三生有幸,可那语气里却满满都是煽风点火。
苏夜寒冷冷瞥了她一眼。
一脸尖酸刻薄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周怡着重强调的“苏大将军”四个字,果然成功地把李思彤从嫉妒之中拉回到了仇恨之中。
李思彤冷笑了一声,“可不是?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她一边绕着苏夜寒走,一边上下打量她,“啧啧啧……你瞧瞧,是不是你们将军府的奉银不够啊,来王家参加赏梅宴,竟然穿得这样寒酸?”
苏夜寒今日的衣裙上面,除了领口处和袖口处有一圈绣花的花纹外,其余的地方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装饰。
她身上的配饰也都很简单。
全身上下,除了头上的那支羊脂白玉玉兰花金簪,和一对羊脂白玉玉兰花耳坠之外,便只有左手手腕上佩戴的一只翡翠镯子。
再反观李思彤,绯红色的衣裙和披风上面绣满了金色的花样,发髻上插满了簪子、步摇,金光闪闪的,好不耀眼。
耳朵上一对偌大的耳坠,将她的耳垂拉得长长的,耳洞都变成了一字型。
手腕、手指上,就更是花样繁复。
手镯、手链、手串、红宝石戒指、翡翠戒指、黄金戒指……
苏夜寒默然望天,好一只五彩斑斓的花孔雀!
周怡捂嘴轻笑,“李姐姐,你还是太善良了。依我看呀!她那哪里是寒酸,根本就是和叫花子差不多了嘛!”
李思彤轻蔑地看了一眼苏夜寒,“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将军府嫡女,何必让人家这么下不来台呢?”
嫡女两个字,被她咬得很重,就像是生怕勾不起苏夜寒的怒火一般。
沉香气得怒目圆瞪,刚想开口说话,却被苏夜寒给拦了下来。
她急了,“小姐!”
苏夜寒笑了笑,突然道:“沉香,小姐跟你讲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虽然不明白小姐为何在这样的情形下,还有心情讲故事,但小姐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她肯定就是要听的。
当下点点头,“小姐请讲。”
苏夜寒抬手轻轻将一朵红梅花瓣上的雪花拂去,“从前有个人走在路上,莫名其妙被一只狗给咬了,但他却丝毫不在意,依然继续往前走。
路边的好心人就忍不住问他:你被狗咬了,不去为自己报仇吗?你猜那人怎么说的?”
沉香蹙眉凝思。
海兰忍不住问道:“怎么说的?”
苏夜寒微微一笑,也不卖关子,“那个人说:狗咬了我一口,难道我也要去咬它一口?那我岂不是和那只狗没什么分别了?”
海兰顿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沉香愣了愣,旋即也恍然大悟,笑道:“那人说得的确不错。”
李思彤与周怡面面相视。
须臾,周怡脸色一变。
李思彤怒气冲天,“苏夜寒,你竟敢骂我!你竟敢骂本小姐是狗!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说着,气势汹汹地指着苏夜寒的鼻子。
苏夜寒微微一笑,问沉香和海兰,“你们有听到我骂谁么?”
沉香和海兰摇头。
沉香道:“小姐只是一时兴起同奴婢们讲了个故事,何曾骂过别人?还是说……”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狡黠一笑,“有些人自个儿把自个儿往那故事里套,承认了自个儿是那什么了吧……”
李思彤大怒,扬起指着苏夜寒的那只手,朝着沉香打了过去,“你这个贱婢!看本小姐不打死你!”
苏夜寒的手刚动,一个人的动作比她还快速地抓住了李思彤的手。
她扭头望去,赫然竟是苏明珠和苏明月来了。
苏明月一手抓着李思彤,一边看着苏夜寒,鄙夷地道:“你好歹是咱们苏家的嫡女,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骂,真是丢苏家的脸!”
苏夜寒回眸,果然,这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假山石旁边已经围上了好几个人了。
她笑道:“三妹妹说得是。不过姐姐我从小身子就不好,这样大的场面也着实是没怎么见识过……既然二位妹妹来了,那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说着,就要走。
“苏夜寒,你别想走!”李思彤的脸因愤怒而扭曲,“今儿你不给本小姐一个交代,休想离开这梅园!”
苏明月一把将她甩了出去,“说到交代,我倒要问问,我们苏家是如何得罪了你李家了?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找我大姐姐的麻烦!”
苏夜寒闻言心头一动,看向苏明月的眼神,有些意外。
她怎么都没想到,苏明月竟然会为她出头。
“你大可不必感动。若不是此事有关我苏家的脸面,我和月儿根本不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