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寒落座的身子一顿,旋即坦然坐了下去,抬头,微笑,“王爷不是恰巧就在么?”
“你还笑得出来?”司马霁真想把她的脑袋打开来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长乐她虽然在宫里不受宠,但好歹也是一国的公主。你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一点脸面都不给她留,你就不怕她杀了你?”
苏夜寒眨了眨眼,“你会让她杀了我么?”
司马霁一时语塞,咳嗽了一声,别过眼看向抖动的车帘,“自然不会。”
“那不就行了?”苏夜寒将身子朝后挪了挪,让后背靠在车壁上,双手摊开放在腿的两侧。
站了一个早上,应付了那么多无聊的人,她的双腿又酸又痛。
身心也好疲惫。
司马霁淡淡瞥了她一眼,嫌弃,“姿态不甚美观。”
苏夜寒撇了撇嘴角,不予理会。
默了一瞬,司马霁又问道:“你为何如此笃定,本王会在关键时刻来救你?”
“没有啊!”苏夜寒眨了眨眼,否定,“我没有笃定你会来救我。”
“那你为何要如此?”司马霁有些生气。
这个女子,当真以为自己的铜墙铁壁做的么?
一点都不知道察言观色,忍辱负重!
她就不懂得,先忍下来,之后本王再帮她打回去么?
苏夜寒却突然神秘一笑,从怀里拿出一个似木非木、似玉又非玉的牌子来,“我有这个,我怕什么?”
司马霁一看,顿时哑然失笑。
他从她手里拿过那块牌子,放在手中翻看了一下,嘴角的笑意就再也止不住,“你一直带在身边?”
“是啊!”苏夜寒笑道,“这么好的保命符,当然得随时带在身边。”
司马霁微微颔首,“也是。若是没有点保命的东西,你又怎敢如此对抗长乐?”
见司马霁的心情大好,苏夜寒的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之色,“那个……王爷,有件事……我想同你商量商量。”
“什么事,你说。”司马霁的眼神还停留在那块牌子上。
苏夜寒坐直了身子,“我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照顾我母亲一段时间啊?”
司马霁眉头一挑,敛起嘴边的笑意,抬眸看向她。
“是这样的……”苏夜寒掂量着措辞,“我有点事要出京一趟,带上母亲有些不太方便。因此……”
见司马霁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她连忙又道:“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不会麻烦你太长时间。”
“本王想知道的不是这个。”司马霁眼眸微微沉了沉。
她还是不相信他。
苏夜寒“哦”了一声,接着道:“我知道这样的请求有些冒昧,但是在上京城,我除了王爷之外,也没有其他熟识的人了。因此才会想要麻烦你……”
“说重点。”司马霁再一次打断她。
此刻他的脸色已开始阴郁,不复方才那样明朗。
苏夜寒看了看他,咬牙道:“我要去铜陵。”
“去找赵念言?”司马霁一下便猜中。
苏夜寒点了点头,随即将在王家大院内,赵家姐妹同她说的话,挑拣着说了一遍。
“大公子之所以会去接受家主的考验,完全是因为我与他退婚一事引起。若是他此次因为这事而有什么意外的话……”
说着,她眉头紧蹙。
“你确定,他回去接受家主考验,是因为与你退婚一事?”司马霁问道。
苏夜寒一怔,“难道不是么?这个时间,这么巧合,赵家姐妹又如此说……”
她又问了一遍,“难道不是么?”
司马霁却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又问了一句,“非去不可?”
苏夜寒略一沉吟,抬眸,语气斩钉截铁:“非去不可!”
无论赵念言是不是真的是因为退婚一事,才被迫去参加家主的考验。
就算是看在赵念言曾经待原主那样好的份上,也看在赵念言如此成全她的份上。
既然知道了他会有危险,那她就不会弃他于不顾。
“你知道去铜陵的路?”司马霁又问。
这个问题倒把苏夜寒给难住了。
她一心只挂念着赵念言的安危,却把这个最重要的事给忽略了。
当下很是诚恳地摇头,“不知。”
随即又讨好地道:“王爷给我画一幅地图呗?”
司马霁眉头又是一挑,“本王为何要帮你画?”
苏夜寒暗中撇了撇嘴角:不画就不画,只要有钱,还怕找不着人带她去铜陵么?
话锋又是一转,“那王爷……我母亲的事……”
她的小动作又何曾能躲过司马霁的眼睛。
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女子,竟然要大老远去找另外一个男子,还是她之前的未婚夫。
他就已经很郁闷了,好吧?
现在还来找他帮忙?
“本王考虑考虑。”语毕,便阖起了眼眸。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一个颠簸。
苏夜寒一个没坐稳,被颠了起来,下一秒便朝着司马霁的身上扑了过去。
司马霁原本半躺在马车里,她这么一扑,整个人便扑在了他的腿上。
慌乱之中,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膝盖,另外一只手却抓住了一片柔软。
男人的身上,竟还有这么柔软的地方?
苏夜寒愣了愣,那只手就动了一动。
结果,那片柔软竟然开始慢慢长大……
她突然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东西,脑袋“嗡”地一声就炸了,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
却见司马霁怔怔地